怎么會這樣,手軟軟,腳軟軟。
小兔暈乎乎地思索,難道這也是裴牧青他們商量好的嗎?可惡,中計(jì)了小兔。
可……可是……
可是真的很不錯誒,這個啾啾做飯。
為什么,兔的腦袋輕輕的。
熱熱的。
飄。
小兔胡亂搖頭,又懶洋洋地趴在椅背上,眼睛半睜半閉,毫無焦距地落在前方。
兔的眼睛為什么、為什么變小了。
逐漸變黑的視野里,小兔看見兩個人影朝自己走來。
還好吃飽了,可以好幾天不餓,不用大兔子偷東西給他吃。
他認(rèn)真而傷心地想。
裴牧青站在樓下送陸尋葉離開,看著他的背影逐漸隱沒在夜色中。秋天夜里風(fēng)涼,裴牧青轉(zhuǎn)身上樓。
熱鬧后的安靜會比平常更安靜,裴牧青打開門,把鑰匙丟在玄關(guān)上,習(xí)以為常地走進(jìn)安靜的家。
廚房發(fā)出一聲動靜。
裴牧青以為兔子吃完飯,自己就會變回兔子形態(tài),去客廳發(fā)呆。但小兔還坐在廚房里。
暖光燈照得他泛著一圈光暈,毛茸茸。
哦,他本來就是。
小兔雙手扒拉著椅背,臉蛋壓在上面,擠出肉嘟嘟的兩行。兔耳朵搭在眼睛上遮光,搖頭晃腦。嘴巴吃了辣微微腫著一圈,紅艷艷,像金魚一樣一張一合。
貪吃鬼醉了。
裴牧青瞥見空了的酒釀魚湯,才察覺這個事實(shí)。
他伸出手,打算把小醉鬼抱出去。
離得近,裴牧青聞到小兔衣服上沾染的一點(diǎn)酒味兒,還有熟悉的洗滌劑味道。是家里新開封的一瓶,薰衣草的,裴牧青很喜歡,聞著就很安心。
小兔臉蛋粉紅,垂著腦袋,露出一個小小的發(fā)旋。他就這樣安靜地套在裴牧青深藍(lán)色的睡衣里,襯得人小巧,又沾染著令人安心的氣味。
裴牧青沒由來感到愉悅。一雙蓬松的狼耳朵無意識出現(xiàn)在頭頂,飽滿圓潤又肉感十足,正歡快地?cái)[動。
他察覺,又很快收起來,不可以嚇到這只可憐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