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了咬煙嘴,又撿了第二塊石頭。
沒等他丟出去,一袋垃圾先砸在了他腳邊,里面的蔫巴的菜葉掉到他的拖鞋上。
小黃和咪咪趁亂逃跑,一大一小,但同樣瘦削的背影在路燈下遠去,逐漸被夜色吞沒。
“誰?”
那個男人嘴里不干不凈罵著,轉過來的一瞬,小兔看清了他的臉——是常哥。
小兔趁他還沒看過來,悄悄地繞路跑回店里,假裝在搬啤酒。
如果被這個無賴發現是小兔丟的垃圾,按照他那個針尖大的心眼兒,說不定下次還會找小黃咪咪它們撒氣。
男人還在那里尋找著肇事者,轉悠了一圈,沒看到。只好悻悻地罵了一句空氣,“別被老子找到,不然老子把你牙都給打掉。”
小兔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路邊,撇撇嘴,他最討厭這種人。
“變態,實在變態,我討厭他!”
小兔坐在床頭,嘀嘀咕咕地把今天的事情一股腦告訴裴牧青,氣得兔耳朵挺得直直的,像兩把寶劍。裴牧青毫不懷疑,如果那個常哥在小兔面前,絕對會被他用耳朵戳出好幾個大窟窿。
不過,他先把這只義憤填膺的小兔子拉到自己身前,仔細打量,又手動把小兔轉到背面,檢查著。
“你干嘛?”小兔還在情緒中,顯得有點小兇。
“看你有沒有被人打,又偷偷瞞著不告訴我。”裴牧青一寸寸看著,嘴里說著,“這種人欺軟怕硬,專挑你們這些軟柿子捏。”
小兔展開手,方便某人檢查,嘴里嘟囔,“我才沒有那樣笨,他沒看見我。”
“而且我今天感覺,可以打得過他。”
“小人難纏,那我們也不要去主動招惹他,誰知道這種人會做出什么事。”
“我才不怕他!”小兔豎起一只耳朵強調。
裴牧青檢查完畢,松了口氣,拍拍眼前人的手臂,“不怕一萬,就怕這萬一。萬一真像他說的那樣,等你下班,在小巷子里把你一麻袋套住,揍你一頓怎么辦?”
“打人是不對的,而且這樣警察會來把他抓走。”小兔這時候居然懂得講法律,他煞有介事地擺擺耳朵,“他不敢。”
裴牧青嘆了口氣,捏捏兔耳朵,“你怎么證明是他打你呢,你們那里又沒有監控。晚上烏漆嘛黑,大家都去睡覺了,沒人來救你怎么辦?”
“這不是還有你來接我嘛!”小兔趴到他背上,用兩條胳膊環住他,壞心眼地勒住裴牧青。
小兔若有所思,“裴裴,你們居然可以套麻袋打人,怪不得他敢這樣講。”
“不是可以,是只要沒有人發現,你就白白被人揍了一頓,還拿不出證據。”
“啊啊啊啊為什么你總是說兔子被人揍,兔子也要出去揍別人。”小兔抓著裴牧青的狼耳朵,不爽地講,“只要兔子不被發現就好了。”
裴牧青仰起頭,看著這只張牙舞爪的小兔子,輕笑,“行啊,你去揍人,我幫你打掩護。”
“真的?”小兔一骨碌坐在他身邊,貼著他,眼睛放光。
“假的,睡覺。”裴牧青用被子罩住他,“被發現就真被警察叔叔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