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在后◎
樂景巷這一片地方,住著的都是些老年人,或者是進城務工的人。人員來往變動都很大,也沒什么人情味。加上這個巷子沒有路燈,夜晚一片漆黑,就更少人在路上活動。
常哥也是今年才搬到這一片的。他是工地上做水電工的,白日有活就出門,沒有就呆在家里上。上一個工程剛結束,得了一筆錢,他暫時可以瀟灑一段時間。
他已經是三十幾快四十的人了,還沒有成家。不過他看上了街上那個趙姐大排檔的前臺小妹。他估摸著,小陳跟他年齡差不多大,配他正合適。
更何況,每次他來,小陳總會笑著迎接他,怎么著看著也是對他有那么點兒意思的。
不過,最近新來店里的那個服務生看起來就惹人煩,成天阻撓他和小陳培養感情。長得就一副沒斷奶的樣子,小兔崽子。
到了巷子的轉彎處,他換了只手拎著外套,打個哈欠。今天酒喝多了,人也感覺犯困。他晃悠著,往黑暗中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動靜。
無人的小巷口,憑空冒出一只兔耳朵,懸在半空中,晃動。片刻之后,一顆蘑菇頭鬼鬼祟祟地貓著腰,躡手躡腳地往前。
小兔戴著口罩和帽子,墨鏡被他收起來了。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帶著看不見。再有幾分鐘,差不多就要到另一條巷子,那一段沒有什么人,連居民樓都很少。
兔子在那里蹲了好幾天,確定這一塊完美的套麻袋地點。
檢查好自己的帽子戴緊沒,然后整理好裝備。
三、二、一!
猛兔出籠!
常哥眼睛半睜半閉地走在巷子里,隱隱約約聽到身后有什么動靜,不耐煩地想著,又是哪個野貓野狗過來找死。
剛轉頭,準備伸腳踹過去,他的視線忽然陷入一片漆黑。一個垃圾袋套在了他的頭上,接著他被人撲倒在地上。
“誰?”
他一面揮拳,一面兇惡地怒吼,同時身體左右扭動著試圖把身上的人拱下來。
“你敢打老子?他媽的。”常哥臉上挨了一拳,吃痛,伸手把臉上的黑色塑料袋扯開,打算看看是哪個找死的人敢偷襲他?
掙扎一會兒,常哥驚恐地發現,身上的人穩如泰山地壓制著他,又給了他一拳。
好不容易扯掉遮擋視線的塑料袋,緊接著,第二個黑色塑料袋迅速套上他的腦袋,嚴絲合縫。
兔子勾唇,他可是在店里練習了好幾次呢,哼哼。還特意挑了卷質量好的,包你撕不掉。
果然如兔子所料,他完全可以制服常哥。小兔回憶著網絡上的打人教程,專門挑讓人痛苦,但不會受很嚴重傷的地方打。
不然兔子怕被抓起來。
把人打得吱哇亂叫,小兔爽了,兔耳朵都把帽子頂飛。
叫你欺負兔子,叫你欺負小陳姐。
他不戀戰,打爽了,趁身子底下的人哎喲哎呦叫著的時候,利索地給人腦袋上多套了幾個垃圾袋,動作迅速地溜走。
裴裴要來接他下班了。
小兔摘下帽子口罩,對著街旁店里的倒影,整理了一下衣服,背好小包包。確認是一只乖巧剛準備下班的小兔后,他一蹦一跳地往裴牧青車方向走。
嗯?裴裴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