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又舔上了!◎
“小林,你晚上回去的時候照著點兒,別從小巷那里過。”趙姐一邊洗碗,一邊叮囑小兔。
“發(fā)生什么事了?”小兔把手里的托盤碼好,放到柜子里。
趙姐隨口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最近巷子里來了條野狗,沒咬人,但他們說怪嚇人的。”
“總是晚上出來,眼睛在夜里放藍(lán)光,看見的時候怪滲人的,好幾個都說這個點兒下班撞見,駭死人了。”
“……”小兔心虛地擦擦手,“我知道了,謝謝趙姐。”
收拾完下班,小兔往樹下走。沒看見在路邊等著的人,他輕車熟路地往旁邊走。
一段路后,路燈下,一個毛茸茸的身影樂顛顛地出現(xiàn)。
小狼嘴里叼著袋子,晃悠著大尾巴,步履輕快地往這邊兒走。一雙藍(lán)眼睛在燈下泛著藍(lán)金色的光,看見遠(yuǎn)處的小兔,變得更亮。他加快腳步,最后干脆跑起來。
纖長柔軟的絨毛隨著他奔跑的動作飛揚(yáng),像一團(tuán)漂亮的灰白云朵,撞進(jìn)蹲著的小兔懷里,蹭蹭。
嗚哼~
小兔一個踉蹌,小狼趁亂大大地舔了口兔子臉,把口水糊到他臉側(cè),趁兔子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若無其事地叼起袋子,跑到車?yán)铩?/p>
砰——
車門關(guān)上,小兔還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手指抹過濕漉漉的臉頰,后知后覺地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最近裴牧青變得有點……幼稚。
狼形態(tài)下的他,總是故意把兔子舔得濕噠噠,或者趁他不注意,悄悄用尾巴把兔子圈起來。這也沒什么,原本小狼比裴牧青更加黏人,且熱衷于搗蛋捉弄人。
但最近,裴牧青在人形態(tài)下,似乎也變得熱愛搗蛋起來。單單是去嚇唬常哥,裴牧青就已經(jīng)堅持不懈,雷打不動地報道了將近十天,不管有沒有逮到人。按兔子的想法,嚇唬到常哥減少從家里到大排檔的次數(shù)就好了。可裴牧青硬生生地逼人家上下班都繞著這一片區(qū)域走,寧愿繞道,也不要撞見這只大灰狼。
小陳姐昨天還說,那個常哥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她的眼睛總算能清爽一點,并祈禱以后都不要來。小兔當(dāng)時聽了,心中暗爽,都是兔子和狼的功勞呢。
晚上回去,窩在床上時,他就和裴牧青講:“看起來計劃成功了,那你明天就不要去了吧。”
裴牧青是小狼的形態(tài),趴在小兔的腿上,專心致志地給兔耳朵舔毛,已經(jīng)把一只耳朵弄得都是口水。
狼腦袋一點一點,琉璃眼睛水汪汪地瞟了一眼小兔,他甩甩腦袋,表示拒絕,明天還要去。
“為什么?”
小狼正在舔毛,間或偷偷把兔耳朵塞嘴里,輕輕用牙尖磨著。注意到小兔看過來的眼神,飛速吐出來,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趴在腿上繼續(xù)他的兔毛梳理服務(wù)。
小兔忍了一會兒,把兔耳朵沒收,他的耳朵本來就很干凈,絨毛整齊。裴牧青偏偏要用爪子抱著,搭在腦袋上搓來搓去,活像是腦袋長蟲了。兔子正準(zhǔn)備給他扒開毛看看,就看見小狼一本正經(jīng)地抬起他的厚爪子,拍拍毛發(fā)凌亂的兔耳朵。
小狼懇求為兔子舔毛。
“……”
小兔沒收了耳朵,眼前的家伙還不老實,又倒在小兔懷里,左邊蹭蹭,右邊嗅嗅,中途還興奮地舔舔慍怒的兔臉。
“啊啊啊裴牧青,你到底有沒有聽兔說話。”小兔費勁地把毛茸狼腦袋從自己腿上抬起來,掰正,對上一雙無辜藍(lán)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