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需要裴牧青的安慰,他的擁抱和親吻,用這些,填滿胸膛里那顆空蕩蕩惶恐的心。
但對上同樣惶恐的裴牧青,小兔卻像是重新變得鎮(zhèn)定而堅強,靜靜地安撫著他的戀人,想說兔子不痛,兔子不怕,兔子勇敢。
“裴裴,謝謝你找到兔子。”
小兔臉上臟兮兮,露著幾道擦傷,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眼睛彎彎,攬著裴牧青,追逐裴牧青的視線,是一副驕傲得意的樣子,“兔聰明,跑得快。”
“兔只有一點點痛。”
裴牧青睫毛也濕漉漉,重新攬住這只小花兔,埋在他的頸側(cè),悶聲地講,“你總是這樣嚇我,一點都不聽話。”
小兔耳朵一豎,下意識準備給裴牧青一個兔兔拳,又污蔑兔子,哪里有他講的這樣壞。
“我好擔心你,寶貝,我嚇死了。”
狼耳朵輕輕顫著,裴牧青講著從未叫過的稱呼,像是要把他揉進血骨里,這樣用力,讓小兔感到疼痛,也感到無盡地安穩(wěn)和慰藉。
兔耳朵落在裴牧青臉上時,卻變成輕柔的愛撫。小兔沒有辦法去品味這個好聽的新稱呼,他忽然感到遲到的委屈,密密麻麻地從心底里流出來。
他沒忍住哼唧一聲,帶著一點哭腔,告狀一樣,“兔也擔心,差點找不到你了,差點沒有家了。”
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兩人在一起時,總是需要依賴著一方的。
在裴牧青脆弱時,傷心的小兔變得穩(wěn)重可靠,忍著痛會講他沒事,你別擔心。可當裴牧青擁抱他,靜靜地講述自己的擔憂,給他一個可以傷心流淚的信號時,小兔心里的勇敢和堅強剎那間不翼而飛,變回那個依賴著的軟弱兔子。
他從裴牧青的懷里退出來,給他看自己的左手,紅著眼睛,委屈極了,“裴裴,兔的爪子好痛,被人用棍子敲了。”
裴牧青神色緊張,托著給他檢查,吹口氣安撫,“我看看,應(yīng)該沒有傷到骨頭。”
“我們兔兔受委屈了。”裴牧青歉疚而不安,手上動作輕而抖。
“嗯。”小兔微微閉著眼,感受裴牧青在額頭上落下的一個溫柔的吻。
“我們回家。”
在裴牧青的懷里,小兔聽著平穩(wěn)躍動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裴牧青的。
他蹭蹭裴牧青的胸膛,心里像微風拂過的青草地,毛茸茸,軟綿綿地晃蕩著。
“兔有記得回家,也有記得說痛。”
“有聽你的話,可以再給小兔獎勵一個親親嗎?”
他仰起頭,小花臉上,是一雙清凌凌的眼,望著極力藏著不安的裴牧青。
【作者有話說】
兔:這個家沒有兔子怎么辦(晃耳朵嘆氣)誰來抱抱這只脆弱小狼呢?半點沒有兔兔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