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很忙,我來就好。”小兔眼里閃過一絲不耐,言簡意賅,把菜單抵在他的胸口,重復禮貌用語,“你好,你要點什么菜,可以和我講。”
常哥認準了他們不敢鬧大,嘴里叫著小陳,試圖越過小兔直接去前面抓人。
小兔靈活地擋在他前面,看著這個只比自己高一點點的大塊頭,估量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應付的。
小陳怕小兔招架不住,又匆匆從前面過來,打算服軟把人哄過去算了,做生意的總是會遇到些神經病。
她開口,“小林,你去后面,趙姐找你呢?!?/p>
兔子不信,趙姐之前一直叮囑他,讓他看好小陳,這個常哥現在看上去很危險。不管是按趙姐的吩咐,還是他自己的判斷,小兔覺得都應該呆在這兒,把小陳保護好。
小兔這一回頭,沒有防備,被一股力量推到旁邊。他惦記著旁邊是酒瓶子,怕弄壞了,在空中避開了角度,猝不及防地摔到地上。
深秋的晚上,他為了方便干活兒,也怕熱,把外面的外套脫了,只穿著一件短袖。裸露著的手肘蹭到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你發什么酒瘋,有病就去治?!毙£悰_過來,也不管其他的,一托盤蓋在常哥那張不清醒的臉上,扯著嗓子罵道。
“小林,小林,”她過去攙扶小兔。地上的青年像是摔得不輕,一手撐著身體,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用另一只手緊緊貼著嘴巴,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這邊的動靜不小,周圍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發出嘀嘀咕咕的聲音。趙姐從后廚出來,摸著肚子擋在他們前面,叫喚著:“干嘛呢,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彼统8缫彩鞘熳R,仗著自己是個孕婦,往他跟前湊,“常哥,你怎么欺負我們家小孩呢,這事兒做的不地道啊?!?/p>
常哥像是被這樣一鬧,醒酒了般,在周邊圍了一圈眼睛的情況下,變得正常:“怪我,怪我,腦袋喝懵了,一不小心就……”
他嘴上笑著說,眼底通紅,瞟著小陳的方向,道歉:“小陳,今天是哥莽撞了,對不住,對不住,改日請你吃飯?!?/p>
至于地上的小兔,他看都沒有看一眼,抓著椅背上的衣服,腳步踉蹌地從人群里佝僂著走了。
“小林,你起來?!毙£愖ブ觳?,把小兔扶起來,“摔到哪里了,我該早些過來,這個瘋子?!?/p>
小兔抿著嘴,很輕地吸氣。他的手肘擦了很長的一道,露出粉紅的血肉。左手撐在地上,被水泥地上的小石子扎破皮,只能微微蜷縮著,不敢握緊。
趙姐收拾著倒下的桌椅,安撫顧客,讓小陳帶他到后面處理一下。
“你怎么這樣莽,那個瘋子塊頭多大,你就往人家跟前湊?!毙£惸弥鴿窠斫o他擦傷口,用碘伏擦了擦,“我過去頂多就是被他……”
她也說不下去,嘴里罵道:“什么爛人,垃圾就該滾到垃圾堆里,出來招搖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肥頭大耳,我拿來熬豬油都嫌膩得慌?!?/p>
小兔聽著聽著,回過神來,覺得好玩。他的右手還放在嘴邊,堵著痛呼,但逸出一聲笑。
“還笑,摔了疼了,吃虧的是我們?!毙£悰]好氣,手上力道卻放得更輕。
半響,她打量著小兔的傷,奇怪道:“你怎么右手一點事都沒有,左手傷得這樣厲害?!?/p>
小陳回憶著剛才的場景,小兔摔倒,如果用兩只手撐著,就不會刮成這個樣子,但他卻選擇先用右手捂住嘴。半邊身體砸到地上,手臂都不能看了。
她看著小兔的右手還抵在嘴邊,“干什么一直捂著嘴,剛才摔了就不吭聲。”
小陳后知后覺地發現,小兔從摔倒,到處理傷口,就一直用右手抵著嘴,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小林,你還好嗎?”
【作者有話說】
呼叫大灰狼,您家的兔子在外面被人揍了[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