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裴牧青迅速瞳孔放大,面色呆滯,小兔嚇了一跳,擔憂地問,“裴裴,你怎么了,不要擔心兔子。”
裴牧青像是被架在火上一樣,烤得外焦里嫩,他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是說,這幾天一直夢到我?”
小兔坦蕩蕩,點頭,“是這樣的。”
靈光一閃,他又急匆匆地補充描述,“醒來除了……還很熱,發(fā)現(xiàn)這里也好痛。”兔子抓著裴牧青的手放在自己的某處,傾訴。
“……”空氣中彌漫著沉重。
兩雙眼睛彼此安靜地對視,兩雙手交疊著,裴牧青和小兔都沒有說話,一個已經(jīng)宕機,一個等待回復(fù)。
眼睜睜地,小兔看到裴牧青從脖頸到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他驚慌失措,“怎么了怎么了,裴裴。”
兔耳朵一測,燙暈了。兔子著急,“你怎么這樣燙!”
裴牧青兩只眼睛緩慢地看向小兔,像是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地安撫,“你先別急。”
他先緩緩,腦袋一片空白,被小兔的話和動作沖擊得七零八碎。小兔還在嘰嘰喳喳地準備去給他找體溫計,因而放開他的手。
裴牧青蜷縮著手掌,不敢回憶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腦瓜子嗡嗡作響,只記得一句“每次都會夢到你”。心跳和體溫同步上升,在他身體里沖撞著。
他下意識地抓住小兔的手,“別走。”
兔著急地原地轉(zhuǎn)個圈,嘴里念叨著,“兔就不應(yīng)該和你講,你看都嚇壞掉了。”
裴牧青無措的眼睛看向小兔,像是比這個生病的人還要茫然,感受小兔搭在他額頭上溫熱的手,他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為什么會夢到我,是因為,你也有點喜歡我嗎?
“完蛋,家里現(xiàn)在兩個都生病了。”小兔扒拉開裴牧青的手,準備去換衣服帶裴牧青出門看病。
裴牧青:“那你生病了怎么沒有去看醫(yī)生?”
小兔愣了一下,“兔子生病自己會好的,不要麻煩去醫(yī)院。”
裴牧青戳穿他的自相矛盾,“那你怎么說自己得絕癥了?”
咕噥幾聲,小兔蔫噠噠,“兔不想添麻煩。”
腦袋被一根手指點了點,他聽見裴牧青帶著笑意的聲音,“怎么這樣軸啊兔?”
兔子聽不懂,一律按照罵人處理。一激動,兔耳朵飛起,不慎誤傷裴牧青的眼睛。
他傷心又憤怒,“兔都這樣了,你還要講兔!”
裴牧青捂著眼睛緩了緩,才吭哧吭哧地說,“其實你沒有生病。”
小兔馬上貼過來,揪起兔耳朵仔細地給裴牧青擦擦眼淚,期待地問,“怎么講?”
“……”裴牧青詭異地沉默了一下,“嗯……”
“不要找理由敷衍兔子,兔不喜歡,有病就說,不要遮遮掩掩。”小兔眼神暗下來,給裴牧青擦眼淚的手也放下來。
“……”憋了半天,裴牧青沉穩(wěn)道,“你長大了,該找個母兔兔。”
“?”小兔手動把人類的腦袋轉(zhuǎn)到自己這里,對上一雙故作鎮(zhèn)定的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發(fā)|情了。或許是小兔子到年紀了就會這樣,人類也一樣,早上起來就會有點反應(yīng)。”裴牧青沒搞過這種科普,一時有些燒得慌,不過講著講著就適應(yīng)了。怕兔子不相信,他順口舉了個例子,“比如我早上起來,有時候也會做夢,也會……”
他回過神來,趕忙咽下剩下的話,“總之,這個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不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