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很痛,是不是?”
“嗯。”
他是一只勇猛的兔子,不應該這樣軟弱。小兔在心里批判自己,卻遲遲沒有離開裴牧青的懷抱。甚至胸膛里像藏了一汪泉水,汩汩地流淌,在這里晃動,攪動出那些沒有用的軟弱和委屈。
“我不知道,”他趴在裴牧青肩上,聲音悶悶的,“趙姐說要隔開,我去,但他突然推兔子。”
“兔子在聽別人講話。”
“還差點砸到啤酒。”
他剛才在小陳面前、在趙姐面前,都不感到傷心,只是不知道要做什么。這時候,在家里,他感到突如其來的委屈和郁悶,“兔明天都不好工作了。今天也沒有工作。”
裴牧青把愛上班的兔子往懷里帶了帶,呼嚕著炸毛的頭發,安撫著:“他是變態,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下次見到我幫你揍他。”
“嗯。”
小兔還是沒有抬頭,靠著裴牧青肩膀,說話時,裴牧青能感到他柔軟的臉頰和溫熱的顫動:“其實,兔真的不痛。小陳姐上藥過。”
像是要找補些什么,他講:“以前兔都是舔一下,舔一下就不痛了,真的。”
他從裴牧青懷里退出來,仰著頭,向他保證一樣,“現在更不痛了。”
碰碰小兔子的臉,裴牧青溫和地應了一聲,“下次有危險,不要用手捂著嘴巴,要先保護自己。”
他沒有問以前,只是叮囑著以后。
小兔又軟和地靠在他身上,沒敢看裴牧青的眼睛,貼了一會兒,蹭蹭他的下巴,吞吐地說:“對不起,兔剛才,不是故意不理你。”
他有些瑟縮地用右手回抱著這個溫暖的軀體,有些難以啟齒,“兔沒有用,很害怕,叫、會被抓,打很痛。”他又忘記學會的所有表達,只是斷斷續續地向裴牧青掀開過往的一角,忐忑而不安。
“沒辦法講話。”
聲音被捂在寬厚的肩膀里,臉頰貼著的胸膛震動,“嗯,我知道,我們小兔很勇敢,也很厲害。”
他又說著這一句,讓小兔心里的泉水又要蔓延到眼眶。
“以后,痛了、怕了,要回家,要和我講。”
不是傻乎乎地躲在外面,不要忍著痛把外套穿上,不要總是怕麻煩。
裴牧青捧著小兔腦袋,不小心連著兩只兔耳朵一起,像給小兔帶上一對毛茸圍脖。
“兔記住了。”
他看裴牧青的手還放在兩側,又自動貼回去,堂而皇之地占用他的懷抱。
熟悉的薰衣草香裹挾著裴牧青的氣息,讓他倉皇的心跳變得平和。
兩只兔耳朵也悄悄搭著裴牧青的肩膀,把這個很好的人類圈在兔子的氣味里。
【作者有話說】
有時候很軸的小兔,小狼也愿意陪他多繞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