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好吧,有一點點點你的原因,”裴牧青不騙兔子,“這個班好累,回家太晚影響我喂兔子了。”
“又亂講話。”小兔心情好點,“那也很可惜。”
“可惜什么?”裴牧青還在絞盡腦汁逗兔子一笑,隨口問道。
“你小時候那么努力,那樣辛苦,兔有點難過。”小兔給了他一個擁抱,“抱抱你,對不起哦。”
裴牧青愣了愣,在寒夜里也用力抱著這只柔軟的小兔。
“笨蛋,和你沒關系的。”
“兔只是難過,你知道的。”小兔從他懷里退出來,拉著他的手,往外走,“我們回家吧,你不要呆在這里,兔討厭這個地方。”
裴牧青開車載著這只郁悶的小兔回家。路燈影影綽綽地映在小兔熟睡的臉上,裴牧青在停車的間隙看了很久,最后輕輕地把他歪著的腦袋扶正。
傷心和難過無法避免,但總會有新的愛填補空缺,新的記憶來彌補缺憾。
這是值得的。
綠燈亮了,裴牧青放下手剎,帶著他的小兔子,往家的方向開去。
把睡得流口水的兔子叫起來,裴牧青領著人回家。
一進家門,小兔變回兔子形態,叼著衣服撲到沙發上滾來滾去,時不時不爽地給抱枕一腳,看起來仍舊有些怒氣。
裴牧青給這只起飛的毛團子喂點小零食哄哄,揉搓揉搓兔腦袋,勉強把這灘兔餅變得蓬松甜蜜。
“再玩一會兒上去洗漱。”他吸吸小兔的白肚皮,吧唧一口兔腦袋,上樓洗漱。
小兔團子從沙發上冒出圓腦袋,豆豆眼瞅著裴牧青上樓,露出邪惡兔牙,三瓣嘴發出“咕咕”的氣音。他扭頭鉆到自己衣服底下,找到口袋鉆進去,露著肥美的兔尾巴在外面,晃晃。
裴牧青洗完澡,又等了好一會兒,發現小兔還沒來,下樓一看。風衣外套里溢出一灘白絨毛。
他拔蘿卜似的,把小兔從風衣口袋里揪出來,顛倒了下個頭,把底下的兔頭對著自己,疑惑地問,“你在口袋里干什么?”
小兔頂著五顏六色的嘴巴,三瓣嘴嚼得津津有味,小耳朵有節奏地左右搖擺,看起來心情很好。
“吃的什么?”裴牧青大驚失色,以往兔子亂啃電線亂咬窗簾的記憶復蘇,連忙掰開兔嘴,同時在腦袋里思索家里什么東西是彩色的。
小兔給了他一腳,覺得他大驚小怪,把嘴里的東西咽下去后,又去口袋里叼出最后一朵藍色的蘭花,放在裴牧青手上,免費請他吃。
這朵花看起來很眼熟,裴牧青回憶了下,似乎是裴宅里的寶貝。老爺子花了大價錢引進來的稀有種,精心種了好久才開幾朵。
他驚嘆,“你什么時候弄到手的?”
小意思,小兔擺擺兔耳朵,豆豆眼滿是得意,兔要給老頭一個教訓,哼哼。
叫他欺負人,壞心眼。
小兔見裴牧青沒有要吃的意思,覺得可惜,怎么這樣不識貨,這很好吃的。
于是自己叼走,樂顛顛地跳上樓,像一團蓬松大云朵。他準備先洗個澡,再好好窩在床上享受這個兔辛苦捕獵得到的戰利品。
等小兔帶著濕漉漉的水汽出來,爬到床上吹耳朵,看見裴牧青鍵盤敲得飛起,面色凝重。
“怎么了?還有這么多事情要處理嘛,你不是要跑走了嗎?”小兔疑惑。
裴牧青頭疼地捏了捏鼻梁,難得罵人,“但有好多傻子在公司里,事情辦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