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兔,兔眼瞪人眼,相顧無言。兔子嚼嚼嘴,又停下,想了想,還是繼續(xù)嚼,不浪費(fèi)。
咽下去后就裝傻,毛臉正對著裴牧青發(fā)呆,鼻子嗅嗅,仿佛無事發(fā)生。
裴牧青氣笑了,這個小混球。握著裝死的小兔來到廚房,拉開底柜,上周剛買的一箱泡面就只剩下三包。
“你干的?”小兔被握在手里,只剩個腦袋冒出虎口,看到案發(fā)現(xiàn)場,試圖把腦袋埋回裴牧青手心。對上裴牧青兇巴巴的眼睛,咧了咧三瓣嘴,緩解尷尬。
裴牧青沒轍,夾著小兔去拿手機(jī),打電話給陸尋葉,問問兔子吃方便面需要催吐嗎,什么手段。
陸尋葉還在坐班,就回了語音,表示適量可以,兔子不能吃太多淀粉類。但成精的不好說,盡量少吃。
“聽到了嗎,兔子吃方便面會死。”裴牧青舉著手機(jī),公然篡改臺詞,冷冷地看著一臉無辜的兔子。
兔不可貌相。
胡說,兔都聽見了,可以吃,因?yàn)橥每梢宰兂扇?。但小兔想了想,還是討好地蹭蹭裴牧青,畢竟今天讓他著急了。
第一次干這個,小兔有點(diǎn)不熟練,兇猛地躥出裴牧青的手,直奔肩膀,給裴牧青嚇了一大跳。脖子蹭上一抹溫?zé)幔⊥庙旐斉崮燎嗟膫?cè)臉,表示,人,兔錯了,對不起。
電視上說做錯事要馬上開口道歉。小兔記在腦子里,并且很快就抓出來用了。
裴牧青不太適應(yīng)地偏了偏腦袋。
廚房的燈光是暖色系,昏黃的,剛才油煙機(jī)忘記關(guān)了,還在嗡嗡嗡地低鳴。
暖烘烘的小東西貼著他的臉,能感受到溫?zé)岬妮p顫。裴牧青忽然就消氣了,和小兔計較什么呢,他懂得什么,其實(shí)也挺乖的——
裴牧青的臉麻了一下,被頂?shù)揭贿?,有什么白花花的東西掉下來,他眼疾手快地?fù)谱 ?/p>
小兔驚魂未定,又露出呆瓜臉。
剛才裴牧青許久沒有反應(yīng),難道是自己表現(xiàn)得不夠真誠嗎?于是小兔逐漸用勁,腦袋懟著裴牧青的臉,腳下發(fā)力,沒想到兔腳沒加裝防滑,直接沖出去了。
現(xiàn)在落在裴牧青手里,更尷尬了。
好在裴牧青沒說什么,把兔子放到地上,去善后。
“你包裝袋藏哪里去了?”裴牧青蹲在地上,扯出空箱子,對客廳的兔子喊。他順手拿起一包方便面,碎屑嘩啦啦地掉了滿地,“……”
袋子上坑坑洼洼的一個大口子。
聞詢趕來的兔子立在廚房門口,看著滿地的方便面渣渣,多浪費(fèi)。
于是暫時拋掉剛才接收來的信號,像掃地機(jī)一樣,一路吃到裴牧青跟前,碰到一只拖鞋擋道。
裴牧青冷笑,“我知道你聽得懂,剩下的袋子在哪里?”
掃地機(jī)試圖繞道繼續(xù)工作,但失敗。
“今晚不許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