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趙姐扶著肚子,坐在椅子上,“先坐下,我有話和你說?!?/p>
小兔搬了個小板凳,把高一點的椅子讓給趙姐,自己屈著腿坐下。他安靜地等待趙姐說話。
“嗯,”趙姐看著仰頭盯著自己的青年,一時間也沒辦法開口,她組織著措辭,斟酌道,“小林,我們當時招你的時候,說是臨時工,等到老李回來……”
她沒說全,“咱們店也小,可能暫時不需要這么多人手?!?/p>
趙姐很抱歉地看著這個總是呆呆的、又很柔軟貼心的男孩,“等老李回來,或許我們要說再見了?!?/p>
小兔早有預感,仰著頭爽朗地笑,“沒事的趙姐,我們之前不就說好了嗎?!?/p>
他伸了個懶腰,有些調皮地對著看起來很難過的趙姐說:“正好我也休息一陣,好久沒過周末啦。”
“好,”趙姐也跟著笑,拍拍他的肩,“明天中午我下廚,給你做大餐?!?/p>
兔子失業了,兔子失業了,兔子失業了!
小兔背著包走出大排檔,滿腦子都是這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不復剛才樂觀向上。他踢著路上的石子,垂頭喪氣,還要想想怎么和裴牧青講。
唉……
走到車旁,看見裴牧青有乖乖在車上等他,沒有在外面隨機嚇唬人,兔子心里好受了點。
他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沉沉地嘆了口氣。
裴牧青在講電話,用手揉揉這個毛茸茸的腦袋,作出口型,“怎么啦小兔?”
小兔搖頭,也無聲說,“好累?!?/p>
就著回家這一段路,小兔趴在窗邊,不斷給自己做心里建設。這沒什么,兔子,你要振作。
洗完澡在床上癱著,小兔久久不能釋懷,頭頂淅瀝瀝下雨。
裴牧青吹干頭發,順手撿起兔子耳朵查看是否吹干。
他坐在床沿,撥弄著兔耳朵,“怎么啦,小兔,這樣不高興?!?/p>
小兔把腦袋埋到被子里,悶悶地說,“沒有,兔只是累了?!彼€沒有想好怎么和裴牧青說,因為他自己還沒有調理好。
眾所周知,小兔說沒有,那就是有。更別說是蔫噠噠的小兔子。
裴牧青扒拉著,試圖把兔子挖出來,奈何小兔裝死。
手被毛茸茸的腦袋頂頂,小兔露出半張臉,對上藍寶石眼。
小狼趴在他面前,用腦袋貼貼他的額頭,嗚~
小兔爬起來,靠在床頭,小狼自動窩進他的懷里,充當合格的布娃娃。
“啊啊啊啊好傷心,兔好傷心。”小兔抱著懷里的毛茸茸,還是不能接受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狼毛揉得亂七八糟,又把臉埋在狼毛里狠狠吸幾口。
“怎么會這樣!”
小狼安靜地趴著,澄澈的眼睛始終觀察著小兔的表情,伸出爪子拍拍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