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青仍然在看那個會發(fā)光的破東西。
……
分針挪了兩小格,兔子回頭,抿了抿嘴,慢慢地搬著凳子,挪到裴牧青身旁。
裴牧青想是終于注意到他,發(fā)出疑惑的聲音:“小兔,不吃嗎?”
“等下坨了就和上次一樣不好吃了。”
說完,又徑自埋頭吃面,順便看手機。
好了,現(xiàn)在兔比剛才更不開心。他看了看又走了一格的時鐘,有些著急。
裴牧青對電視的管控非常嚴格,短針跑到十就要關(guān)掉,讓兔子到被窩里睡覺。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八點了,怎么還沒有給兔子看呢。
糾結(jié)了一下,兔子伸手,輕輕拽了一下裴牧青的衣角,晃晃。
奈何人類沒有反應(yīng),難道太輕了嗎?
裴牧青上揚的嘴角還沒放下,一股力徑直拽著他向下。下一秒,他從小凳子上滑下來,整個人跌在地上,背倚著沙發(fā),舉著筷子錯愕地盯著無辜的小兔。
罪魁禍首瞪大眼睛,嘴巴驚訝地微微張開,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明明沒有很用力,人怎么就跑到地上去了。
但看著為數(shù)不多的時間,小兔已屈服,低著頭,主動把手搭在裴牧青的手臂上,迅速用力一拽,試圖把人弄回來。
裴牧青被兔子變扭地提著,上不上,下不下。
“等、等等,小兔,我自己起來就好。”裴牧青手臂被人拉得生疼,連忙開口。他把翻了的小凳子擺好,重新坐在上面。萬幸的是面碗沒有弄灑,不然搞衛(wèi)生是個大工程。
這只兔子看著瘦瘦小小,力氣倒是不小。
見裴牧青坐好,小兔又直白地打量面前的人,看著裴牧青的側(cè)臉。他還沒有這么長久地觀察過裴牧青。帶著點棱角的下頜,挺拔的鼻子,從他的方向可以看到鏡片下有一雙狹長的眼睛,配著稍顯凌厲的眼角,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小兔下了結(jié)論,畢竟剛才確實把人弄摔倒了,前面還把人家的東西弄壞了。
他低著頭,有些喪喪的,扣著手指,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時鐘還在盡職盡責(zé)地走動。
沒辦法,小兔又不會說話,干著急。耳朵耷拉著,絕望地扒拉了一口面條。再不吃,就真的沒有湯了,那就是難吃加難過,超級難過。
余光中,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
小兔一驚,難道人類要報復(fù)他嗎?可是兔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說,今天也沒有給他開電視呀,難道人就一點兒都沒有錯嗎?
他連忙縮了縮腦袋,往后挪了一點。
那只手微不可查地換了個方向,打了個響指。“干什么呢,小兔,低著頭。”
小兔評估語氣,暫時確認安全。順著那雙手對上鏡片后含笑的眼睛。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兔子馬上推翻了之前的結(jié)論。
“干什么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