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懸崖邊,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是一雙男人的手,骨節分明,青筋浮現。
“這不是我的手”他喃喃自語,臉上充滿了嫌惡與痛苦,“我的身體呢?誰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他徹底將自己當成了我。
他體驗著我的絕望,我的不甘,以及被全世界背叛的孤獨。
江川看著那個轉動的風車,慢慢閉上了眼睛。
“江川,你后悔嗎?”
我,作為最后旁觀的意識,在他腦海里平靜地問。
他笑了,那笑容悲涼而解脫。
“對不起,晚晚。”
“我來赴遲了3年的約。”
話音落下,他迎著山風,從懸崖上縱身躍下。
在他墜落的瞬間,我感到束縛著我的力量終于消散了。
我的魂體化作無數光點,在風車旁徹底消散。
一年后,從重傷中康復的顧言醫生,在那座山頂為我建了個小小的紀念碑。
上面只刻著我的名字:林晚。
下面一行小字:愿逝者安息。
江川的案子,因嫌犯的死亡而終結。
林曦的尸體也被找到,葬在了墓園的另一頭,無人問津。
顧言成了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
每到我的忌日,他總會在紀念碑前放一束白花。
風車還在那里,被他重新固定過,永遠不會倒下。
它在風中轉啊轉,像是在訴說著什么。
可是沒有人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