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自己不再僅僅是一個被動的觀察者。
我還有一個未了的心愿,我的父母。
他們還沉浸在悲痛中,而江川的存在,只會讓他們永世不得安寧。
我必須去見他們,做最后的告別。
我能感覺到,江川那脆弱的渴求著我的靈魂,在我的意志面前毫無抵抗之力。
在一個午后,正對著鏡子喃喃自語的江川,身體忽然一僵。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隨即,一種不屬于他的沉靜而悲傷的神色,覆蓋了他原本的狂熱。
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這具軀體。
江川的意識被擠壓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看著我拿起車鑰匙,駛向那棟熟悉的老房子。
當我出現(xiàn)在院門口時,正在澆花的爸爸,手里的水壺砸在地上。
我爸抄起門邊的掃帚朝“我”打過來:“畜生!”
“你還敢來!滾!”
掃帚一下下落在江川的肩上背上,很痛,但這痛楚反而讓我更加清醒。
我沒有閃躲,任由他發(fā)泄著無盡的悲憤。
直到他打累了,氣喘吁吁地停下。
“爸。”
我抬起頭,用江川的臉,發(fā)出了林晚的聲音。
掃帚停在了半空中。
我爸和我媽都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他們恨之入骨的男人。
我看著他們驚恐的眼睛,輕聲說:“我是晚晚。別怕,我只是回來看看你們。我沒有多少時間。”
我媽捂著嘴,淚水決堤,她顫抖著向前走了半步,伸出手,卻不敢觸碰江川的身體,只是在離他幾厘米的空氣中虛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