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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5頁）

害怕往生菩薩的香客太多，害怕他會疏忽沈菁染。

于是每一周都去，每周一陸之昂都是一瘸一拐來的警局。

他看見過他的膝蓋，傷口沒來得及愈合又跪得血肉糜爛，最后森森見骨。

他轉(zhuǎn)回身去，替陸之昂放了一束白菊在沈菁染墓前。

一陣風(fēng)吹過，白菊花瓣飄落，隨著風(fēng)一路飄到了長明寺。

長明寺中，心愿樹下，系滿了紅絲帶——

【沈菁染，來生長命百歲。】

【番外：陳菀菀】

陸之昂的葬禮，她去了。

葬禮上只有幾個默哀的警局同事，她沉默著上了三炷香。

看著那張遺照，他穿著警服，神情嚴(yán)肅，就好像怎么都不會笑。

她看著他的樣子，很努力地想記住他。

可慢慢地，越看著她的嘴角就開始慢慢崩塌下去，最后眼淚也隨之滴落。

她從來都沒有怪過陸之昂。

這五年來，她一直活在內(nèi)心的煎熬中。

直到陸之昂發(fā)現(xiàn)真相的那刻，她心底更多的居然是釋然。

就好像一個小偷偷走了別人的東西，一直忐忑不安，到最后終于能還回去了。

是那樣地釋然。

葬禮上，她見到了陳母。

兩年不見，曾經(jīng)那樣光彩奪目的貴婦，滿頭白發(fā)。

沈父在一個月前因?yàn)檠┤ナ懒耍惸笇⑺疄憺硠e墅又買了回來，一個人居住在那。

她說，她是來替菁染送陸之昂最后一程的。

陳菀菀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她每年清明節(jié)還是會去一次墓地，去給陸之昂帶束白菊，給沈菁染帶束粉玫瑰。

她那樣愛美的人，應(yīng)該不會喜歡白菊吧。

陳菀菀再次見到陳母，是在三年后。

她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看見她瘋瘋癲癲地，拿著手機(jī)，手機(jī)上是沈菁染的照片。

“這是我女兒，她今年七歲了，你見過她嗎？”

路人紛紛搖頭，有些脾氣爆炸的會跟著罵兩句：“瘋老太婆。”

陳菀菀將陳母帶離時，卻不料陳母抱著她，將她當(dāng)成了沈菁染。

她哭著說：“菁染，媽媽帶你去游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