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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頁）
紀懷聞站在他的病房外，頓了頓，還是進來了。
他言簡意賅：“陸之昂，去治病吧。”
紀懷聞還記得，沈菁染走的那天。
他問她有沒有什么遺憾，她什么都沒說，到最后又說。
“陸之昂如果真的放下了能好好生活，那是好事。”
“如果他因為我……”
她頓住，緩了好半晌才說。
“如果因為我生活停滯不前，你一定要帶他去做心理療愈，我知道國內現在有一項技術，可以通過腦電波拿掉人那段痛苦的記憶。”
“就讓他忘了我，然后往前走吧。”
紀懷聞看著眼前的男人，留著干凈利索的短發，輪廓端正，五官更是硬朗，只唯獨那雙眼里太過渾濁，渾濁得讓人一眼只能望見一望無際的黑。
那樣的感覺是孤寂又恐怖的。
紀懷聞終于明白，為什么沈菁染在臨死前還擔憂他。
那種渾濁不是一朝一夕，更不是一件事能造成的，就像是從小到大從沒見過光亮，最后又短暫碰到了光，又瞬間熄滅，到最后他的眼里只剩絕望。
“這是，沈菁染的遺愿。”
紀懷聞自諷一笑：“陸之昂，如果不是因為沈菁染，你是死是活和我沒關系。”
“但偏偏菁染臨死時還放心不下你，她希望你好好活著。”
盡管陸之昂覺得自己沒病，但他還是接受了心理療愈。
醫生說：“你要做好準備，電擊療愈很可能會失去一段記憶，但這些記憶都是令你痛苦的，沒關系的。”
……
從醫院出來，陸之昂真的徹底將沈菁染遺忘了。
他的生活開始步入正軌。
這天，老趙敲了敲他的辦公桌，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一張照片，一個女孩，穿著純白的裙子，站在學校門口面前，笑得溫婉。
“這女孩怎么樣？她是小學老師，名字叫溫婉，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感興趣，哥給你介紹介紹？”
陸之昂翻開著桌面上的案卷，看了一眼那女孩：“成。”
老趙喜笑顏開，激動在辦公區里喊了聲：“好！好！好！”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咖啡廳。
女孩很靦腆，大多時候是，陸之昂問什么，她答什么。
陸之昂問的無非是多大了，在哪上班，上班順不順心，興趣愛好是什么。
到最后陸之昂問無可問了。
女孩紅著臉搶先把賬結了，然后舉起手機的收款碼，上面已經標注好了價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