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2章（第5頁）

沈菁染坐在床邊，她說：“陸之昂，蛋糕多少錢，等下讓我男朋友轉給你。”

陸之昂定定看著她，好半晌才說：“沈菁染，我是警察。”

所以她有沒有撒謊，他能看出來。

沈菁染苦澀一笑，又聽見他說：“沈菁染，我是警察，沒有辦法對一個絕癥病人置之不管。”

那晚，陸之昂陪著她看了一夜的中餐廳。

那晚過后，沈菁染的精神狀態開始越來越萎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甚至有了隔空理線的情況，每每此時，阿冉總握著她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砸落在她的手背上。

“菁染，你再堅持堅持，再陪陪我好嗎？”

老人說，隔空埋線就離死亡不遠了，是提前去了媽媽肚子里玩臍帶。

紀懷聞來看她也總是越來越頻繁。

陸之昂大多時候是不說話的，只是在她醒來時，就陪著下下棋，逗逗樂。

后來她連棋子都舉不動了，陸之昂就在她耳邊給她讀故事。

大年初七了。

她沉沉睡去時，只聽見陸之昂和阿冉在吵什么，可她意識好混沌。

明明想著要強撐著起身去勸勸他們別吵，可就連他們說什么，她都沒意識去聽清。

大年初九。

或許是回光返照，沈菁染的精神狀態變好了一些。

起來，還吃了一整晚餛飩。

這次陸之昂，直到中午才來，來時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張請帖。

他以一種極其輕松的口吻沖沈菁染道。

“沈菁染，我的婚宴，你來參加，我給你單獨開一桌，你坐前女友那桌。”

沈菁染怔愣了瞬，吸了吸鼻子。

“那就恭喜你了，陸之昂，婚禮我就不來了。”

“婚宴倒是可以給我打個包。”

陸之昂別過身去緩了緩：“沈菁染，那我也祝你……”

他哽了哽，接著道：“早日康復。”

他轉身離開時，沈菁染的視線緊緊跟著他的背影，門被關上的那刻，她用枕頭埋住腦袋，眼淚全被浸濕在枕頭里。

記憶里的那個少年，會在摩天輪升到最頂點時，紅了耳尖悄悄將她的手握在他的掌心中。

他會將甜絲絲的烤紅薯暖在懷中，結果被人撞到時，一坨黃色的黏膩從胸口慢慢溢出來，一邊清理一邊偷偷埋怨。

沈菁染不敢去窗口看他離開的樣子。

更不敢打開手里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