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安愣了一下,還不等問你怎么來了。
林希雪一雙眼睛牢牢盯著他,顫抖著問:“你要和她辦婚禮了嗎?”
秦延安心中一顫,后知后覺地注意到她身后的軍綠色吉普車車門還沒關上。
應該是看見他再打電話就著急下車了,走過來就剛好聽見他和裴幼恩講電話的聲音。
秦延安沉了沉眼神,點頭說:“是的。”
此話一出,他看到林希雪眼圈一紅。
整個人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氣,向來筆直的身姿都頹了下去。
她深邃的眸中滿是頹敗和難過,抖了抖唇,半晌沒說出一個字。
秦延安卻懶得陪她演默劇。
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就要去推車離開。
林希雪卻叫住了他。
“秦延安……”
她聲音還帶著顫抖,似乎哽咽了下,才恢復如常,說:“杜景程的病是裝的。”
秦延安腳步一頓,停在了原地。
雖然上次林希雪解釋說杜景程有精神疾病受不了刺激的時候他有些猜忌。
但到底沒多想,現在突然聽到她自己否認,確實驚了一下。
扭頭看了林希雪一眼。
也只有一眼。
因為秦延安對杜景程如何,完全不在意。
但林希雪似乎覺得他在意,見他看過來,立刻說:“他已經因為惡意舉報,栽贓污蔑和教唆孩子犯罪受到處分和教育,也被文工團開除了。”
這是林希雪上次回家意外發現的。
她本想讓杜景程親自跟她來廣州,到秦延安面前道個歉服個軟,秦延安勸回來。
卻意外聽見他和人打電話。
一改往日溫和的模樣,語氣囂張,說:“裝病這招真的好用!”
“你看我又是舉報又是栽贓的,林希雪不還是顧忌著我的病不敢跟我生氣,只能讓秦延安別計較。”
“現在秦延安走了正好,省得林希雪萬一哪天開竅了發現自己喜歡他,那我就徹底沒機會了。”
林希雪愣了一下,仿佛當頭棒喝,心中五味雜陳。
她一邊憤怒杜景程竟然敢騙自己,還氣走了秦延安。
一邊震驚,原來她之前對秦延安那種扭曲而不甘的心情,是愛。
意識到這一點,林希雪的心抖了抖。
憤怒,悲痛,與悔恨同時在心間回蕩,最終交織成深沉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