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紀城渾身濕透,卻仍小心翼翼地護著懷里的林念。
許扶音從沙發上驚醒,目光落在裴紀城布滿水漬的臉上。
她沉默地站起身,徑直朝臥室樓梯走去。
“去藥店,買退燒藥和消炎藥?!迸峒o城的聲音冷冷傳來。
許扶音緩緩轉身,正對上林念在裴紀城肩頭那抹得意的笑。
“不去?!?/p>
裴紀城眼底瞬間結冰:“要不是你,念兒怎會去機場淋雨?。”
許扶音平靜回:“不關心。”
“沒關系的”林念輕咳兩聲,咳得整張臉泛起病態的潮紅,“畢竟姐姐才是正牌妻子,我受些委屈”
裴紀城立刻用毛毯將她裹緊:“以后不用再委屈自己?!?/p>
他親吻她發頂的動作,與曾經哄許扶音時如出一轍。
許扶音歡扯了扯嘴角,覺得諷刺至極。
裴紀城看向她,眼神冰冷得可怕?!澳闳ゲ蝗??”
“我說,我不去?!痹S扶音直視著他的眼睛。
裴紀城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許扶音,你還真是越來越有脾氣了?!彼现叩介T口,猛地將她推了出去。
“看著她。”裴紀城對保鏢冷聲吩咐。
“什么時候學會聽話了,什么時候再進來!”
“砰”
的一聲,大門重重關上。
許扶音被甩在冰冷的臺階上,雨水瞬間澆透了她單薄的衣衫。
屋內隱約傳來裴紀城焦急的聲音:“念兒,把濕衣服換了醫生馬上就到”
許扶音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她高燒不退,是裴紀城背著她跑了三條街去醫院。
那時他的后背那么溫暖,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他卻笑著說:“別怕,有我在?!?/p>
如今同樣的雨夜,他卻為了另一個女人,將她扔在暴雨里。
許扶音抱緊發抖的雙臂,雨點抽打在她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誓言啊,大概只有在說出口的那一刻,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