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聊了一會兒,陳光明想起許小蘭和江波去海城市紀委的事來,問姜浩,“姜書記,海城市紀委那里,你有熟悉的人嗎?”姜浩聽了,老臉一紅,他最多在明州縣紀委有幾個熟人,海城是地級市,他一個小小的鎮紀委書記,怎么能夠得著。
姜浩盤算了一下,如果通過縣紀委的周志剛,或許可以夠得著市紀委。他問道,“陳鎮長,為什么要找海城紀委的人?”
陳光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他們。這三個人,對他忠心耿耿,萬一哪天事出突然,自己真的被請去喝茶了,他們三個也好有心理準備。
“你們喝茶”,陳光明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開口,聲音平淡之極:
“未來幾天,海城市紀委,有可能會下來調查我”
話音未落,“哐當”一聲脆響,劉一菲手中的茶杯脫手墜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淡綠色的茶水混著茶葉潑灑開來。她的瞳孔驟然收縮,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坐在對面的姜浩猛地挺直脊背,手中的煙盒“啪”地掉在桌上,打火機滾落到腳邊。他盯著陳光明,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紀委?調查你?這這怎么可能?”
牛進波也愣了,他站起來,粗聲粗氣地嚷嚷:“陳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咱們行得正坐得端,誰吃飽了撐的要查你?”
陳光明怕劉一菲燙了手,連忙抽了幾張面巾紙遞給她,劉一菲卻一把推開紙巾,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出什么事情了?你快說??!”
“對啊,出什么事情了?”牛進波也追問道。
陳東方正在考慮怎么說,姜浩急了,“老弟,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說,我們幫你一起扛著。再說了,海城市紀委又不是中j委,咱們兜兜轉轉,總是能找到人的。”
陳光明苦笑了一下,“江波和許小蘭,去海城市紀委,實名舉報我了?!?/p>
牛進波一聽,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罵道,“狗日的,狗男女,自己做了齷蹉事,還好意思誣陷別人!”
看著三人群情激奮的樣子,陳光明急忙安慰道,“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自身清白,當然不怕,你們也不要著急?!?/p>
劉一菲看了看姜浩,知道這個鎮紀委書記,確實夠不著海城市紀委,她認識幾個人,能夠得著海城市紀委,便對陳光明道,“我出去一下?!北隳弥謾C出了房間。
過了十多分鐘,劉一菲急匆匆進來了,“我找人問過海城紀委的人,許小蘭確實去舉報了!”
“但對方只證實有許小蘭的舉報信,不敢泄露舉報信內容”
陳光明疑惑不解不解地道,“現在我搞不明白,許小蘭和江波舉報我什么,海城市紀委為什么會受理。論錢,我沒貪一文;論色,我和許小蘭絕無瓜葛”
四人琢磨了一會兒,也沒琢磨出門道來。陳光明道,“你們知道這事就行了!如果海城紀委要調查,估計就在這幾天!如果我真被叫走了,你們一定不能亂了陣腳!”
“你們也不要擔心,我沒做違法違規的事,即使被叫去,也很快會出來!姜書記,你回去對程剛、俞沐大和王林講一下”
牛進波擔憂地說,“那地方,進去容易,出來難呀!我聽說,他們會用什么大記憶數據恢復術,強光照射不睡覺術這么大的燈白天黑夜照著你的臉,讓你二十小時不能睡覺”
劉一菲聽得心驚肉跳,轉頭問姜浩?!敖獣?,是這樣嗎?”
姜浩苦笑道,“牛委員這是以訛傳訛,以前不規范的時候是這樣,現在都不動手了”
牛進波聽了,松了口氣,“真不動手,不動手把我關一年,我也不怕?!?/p>
姜浩笑道,“不動手,比動手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