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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車身上,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解釋道:
“在洛杉磯的大部分地方,我開著這輛車,用那面正常的牌照,我就是個討生活的華人導游kaelen
li。”
我指了指那塊詭異的牌子,聲音壓得更低。
“但在某些街區,換上這面牌子,我就有了另一個身份。這個圖案告訴那里所有的人——車里的人是‘客人’,是來‘消費’的,受街區里最大的那股勢力‘保護’。動了我車里的人,就是和他們開戰。”
我看著他們二人臉上由震驚到恍然的表情,最后補充了一句。
“這,就是我的門路。也是二位接下來幾天,人身安全的絕對保障。”
朱有典死死地盯著那塊骷髏牌,臉上的懷疑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混雜著恐懼和刺激的狂熱。
他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肥肉亂顫,走過來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好!哈哈哈!媽的,這才叫刺激!我喜歡!”
吳娜站在一旁,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她看著我的眼神,第一次,沒有了鄙夷,而是多了一絲畏懼。
我拉開車門,笑容專業而熱情。
“那么,朱先生,吳女士,請正式開始我們的深度游。”
如血的落日下,我開著租來的破車,載著他們朝貧民窟駛去。
摩天大樓的玻璃幕墻被剝落的涂鴉取代,空氣中飄散著大麻和尿騷混合的甜膩氣味。
“kaelen,你確定是這里?”吳娜捏著鼻子,厭惡地看著窗外。
朱有典肥碩的手指夾著雪茄,貪婪地掃視著街邊那些無所事事的黑人,眼神里閃爍著興奮的光。
“寶貝,你不懂。越是這種地方,玩得才越開。”他拍了拍吳娜的大腿。
我從后視鏡里看著他們,笑容可掬。
“朱先生說得對,真正的好東西,都藏在看不見的地方。”
我在一條昏暗的街道旁停下車。
“到了,兩位請下車,穿過前面那條巷子就是。”
“就這破地方?”吳娜尖叫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你讓我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