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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撥打她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只有冰冷而重復的忙音。

嘟——嘟——嘟——

許璟深第一次感到一種陌生的心慌。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天下午，療養院病房里的一幕幕。

他命令保鏢拔掉了她母親的維生設備然后，他接到了林綰綰的電話

他立刻沖出去接她，臨走前他有沒有命令保鏢恢復設備？

他拼命地回想！可那段記憶卻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迷霧。

他只記得自己當時滿心都是林綰綰的安危，只想立刻趕到她身邊。

至于離開前對保鏢說了什么

轟——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炸開。

難道江音澈母親的死不是意外？不是病情惡化？

而是而是因為他離開前沒有下令恢復維生設備？

許璟深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書房里焦躁地踱步。

他喃喃自語，“不可能不會的，我怎么會”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輕輕敲響。

林綰綰嬌柔的聲音傳來：“璟深？你還在忙嗎？明天晚上慈善晚宴的舞會，你答應做我的舞伴的，沒忘吧？我新訂的禮服到了，你幫我看看好不好看？”

舞會？他哪還有心思參加什么舞會？

許璟深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你穿什么都好看。”

門外的林綰綰顯然不滿意這個敷衍的回答，但聽到他答應了，也就沒想那么多離開了。

許璟深無力地坐回椅子上，手機屏幕微弱的光映著他蒼白的臉。

他盯著毫無回應的對話框，腦海里卻全是江音澈穿著黑色喪服那冰冷刺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