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走,用姜雨薇的卡辦好了所有手續(xù),就坐在手術(shù)室外等著。
我在等姜雨薇醒來,我得弄清楚她到底有沒有重生。
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可事實上我只是放下了那個對我一無所知的姜雨薇,跟她計較根本沒意思。她沒有經(jīng)歷過我們前世的愛恨情仇,也沒有像前世那樣,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狠狠踩我一腳,傷我那么深。
但前世的姜雨薇不一樣。
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前世既然為了陳熠然背叛了我們的婚姻,辜負了我的真心,為什么重生后還跟我糾纏不清?她到底想干嘛?
是得不到就心癢癢?還是我和陳熠然她都想要?
她到底有沒有重生,又到底在盤算些什么?
沒到一個小時,姜雨薇就被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
醫(yī)生看著我,輕聲說道:“你是病人家屬吧,我們給你妻子做了全身檢查,沒查出什么大問題,各項指標都正常,腦部也沒有腫塊,但她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我們不太好判斷。可能是勞累過度了。”
“不過你說她昏迷前腦部劇烈疼痛,我們就先給她打了止痛針,先觀察觀察情況。你多跟她說說話,看看能不能把她喚醒。”
醫(yī)生走后,我坐在姜雨薇的床邊等著。她掛著止痛針,情緒平穩(wěn)了許多,一直在昏睡,也沒再說夢話。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醒了,睜開了迷茫而又困惑的眼睛。
“醒了?”我瞅著那張美若天仙的臉龐,開口的聲音沙啞得很,“腦袋還清醒嗎?”
姜雨薇望向我,眼神平靜如水,哪怕此刻正躺在病床上,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慌亂,冷靜得讓人佩服。
她迅速回憶起了所有,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波瀾,隨后緩緩地支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不會出手救我。”她的聲音淡淡的。
我扯了個淡笑,仰著臉跟她對視,“我本來真沒打算救你,但一聽你說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就好奇了,你怎么會說出這種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還是”
姜雨薇臉上波瀾不驚,抬眼瞅了我一眼,我一直盯著她,想從她的眼神里看出點什么來,她卻只是茫然地問了句:“我說過這話?”
我抬手摸了摸衣袖,臉上掛著涼薄的笑,透著一股子冷意。
“你不但說了這話,還不讓我跟顧萌萌走,跟親身經(jīng)歷過似的。我突然想起你最近老頭疼,還老做噩夢,你夢里的人,不會全是我吧?”
我隱約記得顧萌萌好像也做夢,夢見了前世的事。姜雨薇也提過做夢,不過她的夢跟我前世的記憶差別挺大,而且她一直沒承認過夢里的主角是她,始終是第三視角,像是在看別人的夢,所以一開始我沒怎么往心里去。直到這一次,直到她說了那句話,我才終于聯(lián)系起來。
她口中的噩夢,她口中結(jié)婚三年卻三心二意的男人,還有不吃香蔥、各種挑食各種背叛她的男人,可能是我。
我終于明白,之前她說我夢里夢外折磨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她在不停地夢見前世,前世跟她糾葛最深的人是我和陳熠然,我確實沒給她好日子過。
不放手,不成全,愛她愛得瘋狂,糾纏不休,自殺求愛,最后還晦氣地死在了她和陳熠然的婚禮上。
呵,對她來說,我確實是場噩夢。
姜雨薇靜靜地聽我說完,蒼白的臉上微微變了色,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聲音雖啞卻有條不紊。
“怎么著,你很想知道我夢里的男人是誰?”
“我猜應該是我。”我語氣篤定,讓她忍不住看向我的眼睛。她的眸子一暗,不知道在想啥,似乎有點在意承認夢里的人是我這事兒,最后又移開了視線,否認了。
“夢里的女人那么下作,如果咱倆都是夢里的主角,如果你在婚內(nèi)背叛了我,我可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軟弱無能地選擇成全,我會跟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