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擰成個死結,滿心都是疑惑。
伸手“唰”地一下拉開陳熠然的床簾,就瞧見他正坐在床上優哉游哉地看書呢。這小子長得倒是人模人樣,清冷又帥氣,陽光灑在他身上,乍一看,還真有那么點歲月靜好的味兒。可我心里清楚,這貨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陳熠然抬起頭看向我,眼里先是閃過一絲意外,緊接著視線就落在我的腿上,臉上的詫異都快溢出來了,估計是沒想到我這雙腿還能正常走路。他嘴角一勾,冷嘲熱諷道:“喲,竟然還活得好好的,找我干啥?”
我二話不說,抬手就是重重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他臉上。陳熠然被我打得腦袋一懵,右臉瞬間火辣辣地疼起來,他張著嘴,剛吐出個“你”字,我緊接著“duang”的又是一拳。
陳熠然滿臉震驚,氣得渾身直哆嗦,沖我吼道:“葉湫,你發什么瘋?憑什么動手打我!”
我冷笑一聲,那笑聲里滿是嘲諷:“為什么挨打你心里沒點數?逸康的爸爸是你設計陷害的,他家跟你無冤無仇,你對付他,不就是想拿他來對付我嗎?”
陳熠然的眼神微微一閃,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冰冷,盯著我說:“我對付你不應該?你搶了我的女人!用點手段收拾你那是理所當然。”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能聽到這么厚顏無恥的話,氣得我都笑出聲了。就算我再怎么沒臉沒皮,愛一個女人愛得再沒底線,也絕對干不出搶別人老婆這種事!我媽是怎么死的,我每時每刻都銘記在心,這種道德敗壞的事兒,我絕對不會做。
“姜雨薇是你的女人?怎么,你們結婚了?還是談戀愛的時候被我插足了?當年你干啥去了,現在在我這兒嘰嘰歪歪?”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陳熠然一下子被噎住了,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他陰沉著臉又開口了:“我跟你說多少遍,我和她天生一對,你不過就是個路人甲。不管她以前跟你怎么樣,愛沒愛過,結沒結婚,她最后都得跟我在一起!這是老天爺注定的,誰也攔不住!”
神他媽天注定!這簡直是繼“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之后,又一個讓我驚掉下巴的迷惑發言。我氣得牙都快咬碎了,已經完全無法理解他這扭曲的三觀。我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書,劈頭蓋臉地朝他腦袋上扇去。
“我他媽攔你了嗎?你個廢物,我都跟她離婚了,你居然還沒本事把她勾引到手,沒本事留住她。池塘里有十朵蓮,我就采了一朵,你采九朵蓮。”
陳熠然估計是被我這突然的攻擊打懵了,一時間都忘了還手,只顧著護著臉。
等挨了好幾下之后,才開始掙扎反抗。
“葉湫!你敢跟我動手,就不怕姜總動怒嗎?別忘了,她一直都護著我,也必須護著我!”他一邊掙扎,一邊沖我叫嚷。
我真的笑了,要是我處在他這位置,在原配面前可絕對說不出這種大話。我一直覺得自己夠壞了,當初狂追姜雨薇的時候,就夠恬不知恥的了,沒想到跟陳熠然一比,他這臉皮簡直比城墻還厚。
“我知道,你是姜雨薇的救命恩人是吧?她也常說你對她很重要,你挾恩求報,真不是什么好東西。姜雨薇也是拎不清,甘愿被你道德綁架,為了你跟別人動手,她就是個蠢貨。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不過這可不妨礙我教訓你。我才不管姜雨薇護不護你,你敢動我,就得承擔后果!”
“你竟然覺得我是姜總的救命恩人?”陳熠然臉上先是露出驚詫的神色,緊接著頂著一臉的傷痕笑出了聲,“看來她什么都沒說,她居然什么都沒說”他盯著我的眼睛,眼神幽幽的,“原來她也有不敢的事情,我還以為她什么都敢做。”
我被他這話弄得一頭霧水,“你不是姜雨薇的白月光,那個爛大街的救命恩人?那姜雨薇憑啥必須護著你?”姜雨薇愛陳熠然,保護他我能理解,可也不至于到“必須”的地步吧。前世我是她丈夫,她對我都沒有必須履行的救助義務,怎么到陳熠然這兒就必須了?到底是誰給姜雨薇下的這任務?
陳熠然一把甩開我的手,冷笑一聲:“我才不會告訴你,你跟姜總,最好劃清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愛說不說,我還不稀罕聽呢,又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兒。我盯著他,冷冷地說:“你給逸康爸爸下套,害他損失了幾百萬,這錢,你得一分不少地賠給我。”
陳熠然擺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靠坐在床上。他腿上打著石膏,暫時動彈不得,卻還是一臉無所謂地說:“我沒錢,我的錢都拿去請人給你朋友他爸下套了。現在我就剩一條命,你要是想要,拿去就是。你也可以找姜總要錢,我跟姜總是一體的,你只要說是我欠的,她肯定會幫我出這筆錢。”說著,他又抬起眼皮看向我,“葉湫,我提醒你,我愿意承認動了你的朋友,那是我心地善良,畢竟你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他爸就是我害的。他爸更多是自作自受,誰讓他貪心呢,所以才被坑。我沒拿他一分錢,一切合理合法。我要是不給你錢,你也拿我沒辦法。”
有點意思,這些話真像姜雨薇那女人能說出來的。我懷疑要么是姜雨薇教他這么干的,要么就是他照著姜雨薇的樣子依葫蘆畫瓢。我瞇起眼睛,低頭看了看他打石膏的腿,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陳熠然瞬間發出一聲慘叫,疼得臉都扭曲成一團了。“葉湫!”他扯著嗓子喊。
“還錢!”我可不管他叫得多慘,就認這一個理。
陳熠然疼得冷汗直冒,臉色煞白,眼睛死死地瞪著我,惡狠狠地說:“葉湫你這個惡毒男配,你真是太惡毒了!怪不得早死,早死就是你命中注定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