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睨了林初月一眼,冷冷說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可不是在吹捧姜雨薇,她確實有兩把刷子。你要是不好好努力把她徹底踩下去,卻想著讓我去奚落她的感情,既沒用又容易拉仇恨,你腦子是不是糊涂了?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是姜雨薇能東山再起,我活不成,你也別想好過。”
若不是我篤定林家與姜雨薇是死對頭,多年來一直是競爭對手,我實在難以相信林初月真有本事扳倒姜雨薇。
瞧她那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握l看了都覺得不靠譜。
如此輕視姜雨薇,以為勝券在握,那姜雨薇若卷土重來,可就麻煩了。
“你還挺謹慎的,不愧是和她朝夕相處過的人。”林初月挑眉,臉上掛著笑瞇瞇的表情,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放心吧,這輩子我誰都敢小瞧,唯獨不敢小瞧姜總。不過枕邊人的背叛可不是那么容易挺過去的,而且我也不是好惹的。你給了我這么好的機會,我肯定會好好把握的。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我望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風(fēng)景,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心里卻始終無法平靜。姜雨薇真的會就此倒下嗎?可我怎么一點真實感都沒有呢?
“回家。”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把手機被定位的事告訴了林初月,她幫忙處理了。
她有些意外地說:“手機里的定位至少弄了兩個月,但現(xiàn)在只能定位,沒法竊聽了。嘖嘖這手段,還算溫柔。”
兩個月?我皺起眉頭,兩個月前我還在比賽,那應(yīng)該是她第一次失控強迫我時裝上的定位,怪不得當時很快就把手機還給我了。
姜雨薇這種人,越深入了解,越覺得她手段卑劣。
林初月見我一臉不悅,把手機還給我,笑得風(fēng)度翩翩,似乎覺得很有趣:“葉先生,你覺得姜雨薇這樣很卑劣、很狠?那你可太不了解她了。她對你簡直就像在逗小孩,想下狠手又不敢,總是瞻前顧后,每條路都不敢走絕,已經(jīng)算是極致的溫柔了。”
“想當年,姜伯父投資眼光不行,做一個項目黃一個項目。姜氏的支柱產(chǎn)業(yè)就剩兩條,還是姜爺爺打下的基礎(chǔ),而且也快過時了。又不肯接受國外融資,還遭受輿論的謾罵、污蔑和造謠,根本沒人敢買姜氏的商品,一個晚上市值就蒸發(fā)了一個億,差點破產(chǎn)。”
“姜雨薇16歲接手姜氏,面對一堆爛攤子,公司董事個個吵著要破產(chǎn)、變賣資產(chǎn)。可她只用了三年時間,就還清了姜氏所有債務(wù),又用四年時間完成了創(chuàng)新、轉(zhuǎn)型,增加了產(chǎn)業(yè)鏈。不管是房地產(chǎn)、游戲風(fēng)口、互聯(lián)網(wǎng),還是品牌設(shè)計、影視圈等等,高端低端的產(chǎn)業(yè),姜氏拉出來任何一條產(chǎn)業(yè)鏈都很厲害。一個項目涼了,她就再找一個;國內(nèi)賺不到錢,她就開拓國外市場。這樣一個在商圈摸爬滾打了十二年,事業(yè)依舊蒸蒸日上的聰明人,董事會的人敢跟姜爺爺、姜伯父大聲叫嚷,卻不敢跟她高聲說話。你以為她僅僅是腦子好使嗎?”
我拿回手機,滿臉不悅地看著她。我從不認為姜雨薇只是腦子好使,她有多狠我心里清楚得很。但我不明白林初月說這些話的用意。
“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想表達她喜歡你啊。”林初月似笑非笑,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這么說吧,之前綁架你的人現(xiàn)在還在監(jiān)獄里,賠了錢,還得坐牢。哦,還有前幾天給她下藥的那個男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精神病院里了。”
我記得孫總那個發(fā)瘋的親戚,他敢綁架我和陳熠然,姜雨薇肯定不會輕饒他。至于代價,從陳熠然落水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會簡單。
可李景修的下場讓我很意外:“他怎么會在精神病院里?”
我記得懲罰是讓他裸奔,難道是因為裸奔受了刺激,精神出問題了?
林初月瞇著眼,淺笑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姜雨薇想要整治的人,還能完好無損的,據(jù)我所知,只有你一個。”
確實,和他們比起來,我的待遇還算不錯。
我折騰陳熠然,給姜雨薇設(shè)圈套,罵她、打她,姜雨薇最多也就是在床上教訓(xùn)我一頓。
這次她特別生氣,教訓(xùn)的時間長了點,但也沒有真正地傷害我。這有點像戀愛腦的表現(xiàn),可我又覺得她不是那種人。
我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既不理解姜雨薇的所作所為,也不明白林初月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你為什么跟我說這些?讓我知道姜雨薇對我特別好又有什么用?難不成你是在為她抱不平?”
林初月臉上波瀾不驚,只是玩味地笑著:“我對姜雨薇的了解,說不定比她自己還深。她是個很出色的對手,我很敬佩她。我覺得你對她太過薄涼、苛責(zé),所以忍不住替她辯解兩句。不過你放心,我跟你是一伙的,落井下石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等見到她的時候,我也會毫不留情地戳她心窩子的。”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