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臉上堆起討好的笑,褶子都快擠成菊花,聲音黏得像融化的麥芽糖:“王總這話說得可就外行了!姜總是什么人?商界的定海神針!跟著姜總吃肉喝湯,那不比跟著二少爺畫餅強?”
他搓著手,肥碩的肚腩隨著諂媚的姿態(tài)輕輕晃動,“我這條命都是姜總給的,只要姜總一聲令下,我立馬把自家祖墳都刨了給公司騰地!”
姜雨薇指尖劃過桌面,黑曜石戒指折射冷光。她漫不經(jīng)心地甩開姜亦辰的手,動作優(yōu)雅得像抖落袖口灰塵:“忠奸自有公論?!痹捯粑绰?,兩位老總已經(jīng)躬身如蝦米,腦袋點得比搗蒜還勤快。
王總暴跳如雷,領帶歪斜地噴著唾沫星子:“你們這群墻頭草!姜雨薇為了個男人連股東大會都敢缺席,這不是戀愛腦是什么?跟著她,咱們都得喝西北風!”姜亦辰鼻孔朝天,故意晃了晃定制袖扣,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皮鞋尖不耐煩地叩著地板。
蔣總突然嗤笑出聲,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把手術刀,將兩人的虛張聲勢剜得千瘡百孔:“老王,你怕是豬油蒙了心。二少爺在游艇上開香檳泡嫩模的時候,姜總正在華爾街談并購;二少爺連財務報表都看不懂,姜總隨手就能算出小數(shù)點后八位的盈虧。這差距,怕不是馬里亞納海溝?”
江總掏出帕子假意擦汗,實則掩住嘴角譏諷:“某些人啊,就會做白日夢。姜總讓我往東,我絕不會多看西邊一眼——畢竟跟著財神爺,總比跟著敗家子強?!?/p>
其他股東立刻見風使舵,手機屏幕此起彼伏亮起,爭先恐后展示與姜雨薇的聊天記錄。
姜亦辰后頸泛起冷汗,突然發(fā)現(xiàn)江總復述的,竟是自己五分鐘前剛說的話。王總盯著孟總,像溺水者死死抓住浮木:“孟總,你可別忘了,上次你拍著胸脯說要——”
孟總慢條斯理地轉動著手中的雪茄,煙圈在空氣中緩緩散開,將他臉上的笑意氤氳得愈發(fā)高深莫測:“二少爺上次飯局上塞的黑卡,我當場就轉交給姜總了。跟著姜總一年的分紅,頂別人干十年,誰會稀罕這點蠅頭小利?”
他揚了揚手機,屏幕上十三分鐘的通話記錄刺得王總太陽穴突突直跳,“實不相瞞,這三個月來,我每天都要跟姜總通電話?!?/p>
王總感覺喉嚨發(fā)緊,目光掃過周圍股東們似笑非笑的表情,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原來他們所有的密謀,都在姜雨薇的掌控之中。
孟總彈了彈煙灰,語氣帶著三分嘲諷七分警告:“盯著招標那點損失有什么用?姜總布局三年的海外項目,豈是林家那群跳梁小丑能看懂的?”
他故意停頓,讓每個字都像重錘砸在眾人心上,“運營核心的密鑰,只有姜總掌著;跨國運輸?shù)陌稻€,也只有姜總摸得透。你們真以為,偷走個策劃案就能分一杯羹?”
江總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死我了!就憑二少爺那點三腳貓功夫,也想撬動姜總的商業(yè)帝國?我看你們是被豬油蒙了心!”其他股東紛紛附和,辦公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就在這時,姜亦辰的手機連續(xù)震動起來。他顫抖著點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慘白——十幾家合作方接連發(fā)來解約通知,最后一條消息還附了個嘲諷的表情包。王總手忙腳亂地調(diào)出季度報表,當看到“三千億”這個數(shù)字時,握鼠標的手狠狠一抖,茶水潑在昂貴的西裝上都渾然不覺。
姜氏海外項目的三個月沉默,竟是在醞釀一場驚世駭俗的風暴。那些他們以為的“損失”,在真正的商業(yè)版圖前,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姜雨薇,早已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王總盯著報表上那串刺目的“300,000,000,000”,喉結上下滾動著發(fā)不出聲音。三天前他還在股東大會上拍桌痛斥姜雨薇“決策失誤”,此刻卻覺得自己的每句話都像耳光,狠狠扇在臉上。投標失敗的百億虧損,海外項目被竊的三四百億窟窿,在這三千億的盈利數(shù)字面前,竟連零頭都算不上。
“噗通!”王總的膝蓋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額頭幾乎要貼到姜雨薇锃亮的皮鞋尖。他涕淚橫流地攥住辦公桌邊緣,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姜總!我有眼無珠!您才是商界真神,求求您給條活路!”
姜雨薇漫不經(jīng)心地轉動著鋼筆,金屬筆尖在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她垂眸看著這個曾在背后捅刀的人,語氣淡得像在談論天氣:“留你2股份,夠你后半輩子養(yǎng)老了?!?/p>
話音未落,王總已如搗蒜般磕頭,腦門撞得地板咚咚作響。
那些跟風倒戈的股東就沒這么好運了。當三億罰款的通知彈出時,有人直接癱坐在地,有人抓著頭發(fā)在走廊里來回踱步。
不敢找姜亦辰撒氣的他們,將滿腔怒火全發(fā)泄在王總身上。當晚公司樓下就上演了“群毆大戲”,保安拉都拉不住,王總抱著腦袋在地上打滾的模樣,活像條被踩扁的癩皮狗。
姜氏集團的風向轉得比龍卷風還快。
曾經(jīng)避之不及的合作方,此刻擠破頭想遞上合作意向書。當?shù)弥缘陀谑袌鰞r10簽約時,那些平日趾高氣昂的老總們,咬著牙在合同上簽字的樣子,活像被架在火上烤的鴨子。
辦公室里,姜亦辰還保持著僵硬的站姿。他望著姐姐優(yōu)雅地翻著文件,心頭一陣恐懼。
“姐”他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