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康身著伴郎服,像尊雕像般坐在沙發(fā)上,周身散發(fā)著壓抑的氣息,沉默得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死寂。
顧母聽聞那些話,瞬間就像被點燃的火藥桶,再也按捺不住。
她心里清楚,真的不能再任由顧萌萌這般“胡鬧”下去了。
“葉湫都結(jié)婚了,還是二婚!現(xiàn)在離不離得了都懸而未決,你到底還在癡癡等什么?就算他離了婚,二婚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你這顆明珠啊?!”顧母扯著嗓子,聲音尖銳得仿佛能劃破空氣。
顧萌萌緩緩抬起眼眸,那目光冷冽得仿若千年寒潭,直直刺向顧母,一字一頓道:“我說他配,他就配。媽,別再替我拿主意,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兒。”
顧母只覺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背過氣去。她氣得雙手握拳,狠狠捶打著自己的心窩,滿心都是無力回天的挫敗感。
緊接著,她一屁股坐下,像發(fā)了瘋似的用力推搡著旁邊悶聲不響的顧父,嘶吼道:“你倒是吱個聲啊!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萌萌往那無底深淵里跳,不管不顧嗎?”
顧萌萌本就不想與父母起沖突,見此情形,站起身抬腳便要離開這壓抑的氛圍。可剛邁出步子,就被顧父喊住。
“萌萌啊,我知道你稀罕葉湫那小子,我其實也挺欣賞他的,他要是能當(dāng)咱家女婿,那自然是再好不過。”顧父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神色凝重地看向顧萌萌,語重心長道,“但是,你也清楚,他如今還是姜家的女婿。姜家當(dāng)年對咱顧家有大恩,姜總特意請了最好的醫(yī)生,才治好你的腿。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姜總對葉湫有意,咱可不能做那忘恩負(fù)義的人啊。”
“她要是真喜歡葉湫,就不會傷害他分毫。”顧萌萌眼眸微瞇,眸色冷得能凍死人,“當(dāng)初治好我腿的,是葉湫,是他拼了命要救我,跟姜家有什么關(guān)系?”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語氣愈發(fā)堅定,“除非葉湫親口跟我說,他不要我了,不然我絕不會輕易放手。希望你們能尊重我的選擇,別插手我的感情。”
言罷,顧萌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轉(zhuǎn)身離去。
顧父無奈地長嘆一口氣,那聲音仿佛承載了無盡的憂愁。
顧母則眼眶瞬間通紅,氣得渾身顫抖,肝都疼得厲害。
許逸康見狀,趕忙上前,像哄孩子似的輕聲安撫兩位長輩。
顧母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聲淚俱下道:“逸康啊,要是萌萌喜歡你該多好啊,你瞧瞧你,多優(yōu)秀懂事。要是和你結(jié)婚,顧家哪會有這么多糟心事兒。我看萌萌啊,就是要被葉湫給毀了。”
許逸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神色有些尷尬,趕忙說道:“伯母,我知道您現(xiàn)在又氣又急又傷心,可這事兒真不能怪葉湫,錯的是姜雨薇那個女人。萌萌現(xiàn)在情緒低落到了極點,我實在擔(dān)心她會出什么意外,我先去勸勸她。您二位也別太傷神了,早點休息,這事兒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顧父顧母連連點頭。許逸康這才站起身,抬腳走出房間。他來到另一個房間,只見顧萌萌正坐在那兒,手指在電腦鍵盤上機(jī)械地敲打著,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逸康目光深沉,默默換好衣服后,倒了一杯水,輕輕放在顧萌萌面前的桌子上。
顧萌萌神色依舊冰冷,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道:“你要是來替我爸媽當(dāng)說客的,那就省省吧。你心里清楚,我這輩子只認(rèn)定葉湫一個人。”
許逸康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是看你一下午水米未進(jìn),身體得顧好了,才有精力去把葉湫搶回來呀。我還眼巴巴盼著喝你跟葉湫的喜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