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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5頁）

“為何……選我？”

他看著我，眼神深不見底。

“這兩年多，朕步步籌謀，終于將柳家連根拔起。但國不可一日無后，朕不想再來一個母族強盛、攪弄風雨的皇后。而且，景和聰慧仁厚，是儲君的不二人選，他與你感情深厚。”

他扣著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朕猜，你甘心留在這深宮后院，應當是不愿生個如你一般陰陽眼的孩子。景和與你親厚，日后必不會薄待你。”

他猜對了。

“陛下，臣妾懶，怕麻煩，只想像不棲湖里的魚兒一樣，有人定時喂食，吃飽了就悠閑地劃劃水，曬曬太陽。”

他眼含笑意，“你只需占著皇后的名頭，六宮庶務盡可交由旁人處理。”

15

封后大典后，我成為皇帝正妻，有真龍之氣庇佑，尋常冤魂野鬼見到我都嚇得退避三丈。

父母已在人間陪了我三年，見我過得很好，他們心愿已了，安心投胎去了。

皇上破例允我不搬去鳳儀宮。

我仍住在鴻寧宮，死在不棲湖的冤魂越來越少，少了新的八卦，那群野鬼安靜了不少。

朝堂之上，皇上遇事不決，便會來我宮里坐坐。

第二天，我便宣召鬧事大臣的夫人進宮說說話。

有時會看到那些夫人厲鬼纏身，我便讓厲鬼當眼線。

作為報酬，皇上或替厲鬼了結心愿，或請高僧超度。

有時會見到一些清貧的夫人，不施脂粉，卻滿面紅光，是極為良善之家才有的面相。

我對皇上如實以告。

不久，這些夫人的夫君便會平步青云，得到皇上賞賜的金銀。

后宮里。

太后自柳家倒臺后就一病不起，纏綿病榻，下不了床。

身為皇后，我去探望過一次，那三只厲鬼吃得很飽，太后活不長了。待她死后，定是要入地獄的。

大皇子性情暴躁，動輒打死伺候的宮人，某天偷溜出宮賭錢，輸急了眼，一怒之下在賭桌上殺了一位朝臣的庶子。

沒了太后這個大樹庇佑，他干的那些事兒很快捅到皇上跟前。

皇上震怒，將他貶為庶人，罰他去守皇陵，無召不得離開。

柳貴人接連遭受打擊，性格大變，深居簡出，尋常見不到人影。

問過我的意見后，皇上新封了四妃。

貴妃王氏，出身世家，性格張揚但講理，后宮一應事務皆由她掌管，我只負責蓋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