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的醫療研究主要就是在這下面是不?”有人問到,“產藥的實驗室也是這下面不?”
“醫療研究可能以后會往地面轉移啦,不過船上設施齊全,做什么都更方便一些。”工作人員拍了拍手,“大家累了嗎?累了我們就回食堂,不累的話可以上樓去看主控室。”
其他人看得正熱鬧。
他們雖然生活在船上,但醫療船畢竟和其他船太不一樣了。讓他們看某某炮口某某裝甲,他們毫無興趣。
畢竟回家天天能見。可醫療船完全沒有這些東西,只有平時見都沒見過的各類裝置,他們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
氣氛輕松地上了主控室,聞柏舟第一眼注意到的,卻不是主控室中心弧形的第二回
路操作站,而是掛在了艙壁上的一副大型油畫。
那畫面對著主控室偌大的玻璃舷窗,每日都能與船長一起凝望海面的種種景象。
如果天氣晴好的話,大概會有太陽從兩壁上的方形小舷窗落下,落在……
聞柏舟觀察了一瞬,落在畫里太陽的位置,會把畫面主體整個照亮。
“哇哦,好大一幅畫!”
“這是手繪的吧?不是打印的吧?你們主控室居然會有一幅手工畫,哪兒搞來的?”
工作人員有些得意:“這幅畫是很早以前就掛在了主控室里,跟著醫療船一起出任務的。聽聞是當年的一位藝術家親自為醫療船繪制的。整個澤城除了這里,也沒有別的地方能看見真正的畫作了。”
巨大的畫作里,有一艘雪白的醫療船正迎光而去。它劃破海面,蕩起層層波濤。于是就連那泡沫一般的波濤,都染上了太陽的燦金。
聞柏舟看得簡直移不開眼。
這畫的技法很成熟,用色明亮讓人格外舒服。是他一直努力追求的方向。
其他人看過一眼,感嘆兩句,也就走去細看第一、第二回
路操作臺。唯有聞柏舟站在畫前,一步都動不了了。
余星野幾人看過操作臺,覺得似乎也沒什么好看的,就又走回聞柏舟身邊。
“小祖宗,這畫很厲害嗎?”
聞柏舟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見他這模樣,余星野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又上上下下把畫看了一遍,說:“感覺也沒有很厲害吧,和你畫的差不多。”
聞柏舟嫌棄地揮手:“你一邊去。”
“真的啊,就很像你。”余星野說,“你看那太陽,第一眼看見的感覺一模一樣的。”
他剛剛跨進這個主控室時,還以為掛了一幅聞柏舟的畫。那太陽給他的感覺,與聞柏舟畫給齊老師那幅《廢墟授課圖》格外相似。
“你看看那個用筆痕跡,我們用筆的筆觸完全不一樣的。他技巧厲害多了,各個方向的處理都比我更細致。”聞柏舟說,“只能說我和這位老師風格相似。”
他雖然也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似乎他與這位老師有些共同的習慣。但現在打死他,他都畫不出這樣一幅畫。
“你別理他。”連生說,“他外行看熱鬧,你是內行看門道。”
說著畫,那邊的工作人員已經拍手叫人跟著走了。
幾人慢悠悠地跟著大部隊走出去,余星野回頭大喊:“小……小聞,走了!”
聞柏舟一步三回頭地舍不得離開,律恒在一旁看著好笑,與他說:“不然我們和工作人員說一聲,你在這里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