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問跟著下來的醫(yī)生:“恒哥情況怎么樣?。俊?/p>
“傷口處理了,扎進去的是一枚鋼釘?!贬t(yī)生說,
“應(yīng)該是蓄意對著頭去的,幸好被玻璃和頭盔擋了一下,沒出大事。至于別的,還得看檢查結(jié)果?!?/p>
“這樣……”聞柏舟低聲道,“讓您費心了。”
他看向緊閉的檢查室大門,沒法去想一枚鋼釘釘進了腦袋里是什么感覺。
鼻端好像又問道了那股鐵銹味。它帶著涼風(fēng)與砂礫的味道,縈繞在他的鼻尖。律恒撲過來的那一瞬間發(fā)生得太快。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解開的安全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撲來的。頭盔撞上車門的那一瞬間,腦袋也跟著嗡了一下。
然后就是帶著鐵銹味的溫暖的重量。
明明風(fēng)在鬼哭狼嚎,可他在那個瞬間,什么冰冷也沒感覺到。
聞柏舟垂著頭,怏怏不樂地站著。
醫(yī)生見他這模樣,不忍地道:“你檢查了嗎?沒什么事吧?”
聞柏舟游魂一樣的回答:“沒什么事?!?/p>
“有不舒服的要說出來的,腦震蕩又查不出來?!贬t(yī)生忍不住說,“要不你先上樓休息?”
聞柏舟搖了搖頭:“我等恒哥?!?/p>
沒多久,律恒就出來了。見到聞柏舟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看著他,他忍不住露了個笑:“沒事,別擔心?!?/p>
聞柏舟連忙看向醫(yī)生:“背上的傷處理了嗎?”
“簡單處理過?!贬t(yī)生說,“他背上都是挫傷,沒什么大問題?!?/p>
律恒背上的傷都是被砸出來的,比頭上的情況要好很多。三人一同上了樓,律恒又跟著醫(yī)生進了檢查室,聞柏舟就在客廳里等著。
等他的醫(yī)生拿著檢查報告單上樓,又把他叫進了檢查室:“為了防止你有輕微的腦震蕩,先在檢查室里住一晚吧。”
他們在檢查室里住著,醫(yī)生們就直接在客廳里睡沙發(fā)。
回到小別墅的第一晚,幾乎誰都沒睡好。
聞柏舟第二天一早就想離開檢查室,卻被醫(yī)生告知需要觀察三天。站在門口呆了半天,才乖乖地回到病床上。
三天時間一晃而逝,聞柏舟獲準自由的時候,律恒也能離開檢查室打吊瓶。
他坐在客廳里看新聞時,聞柏舟就像個小狗一樣圍著他轉(zhuǎn)。
一會兒給他拿遙控器,一會兒給他冰淇淋,連吃飯都恨不得喂到他嘴里。
律恒對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實在有些無法招架:“柏舟,你不用這樣。”他接過碗筷放下,眉眼溫和地看著聞柏舟:“我說過會保護你,你不用感到歉意?!?/p>
聞柏舟抿了抿唇:“你說過要保護我,和我對你有沒有謝意,是兩回事?!?/p>
律恒輕聲說:“那你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謝意了?!?/p>
他說著,伸手將聞柏舟拉到身邊坐下了:“我的手又沒有受傷,腿腳也沒有。別緊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