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條魚嘛,我賠你還不好么?”虞瀾意從懷里掏出十文錢,臉上燥熱,模樣更出眾了。
“我賠給你。”虞瀾意大聲道:“我不是沒錢,我剛關禁閉出來還沒找阿爹和父親,還有哥哥要錢,我月例很多的。”
鄭山辭就知道虞瀾意被關禁閉了,他還沒說話,虞瀾意就把十文錢扔進他袖子里。不是,扔的挺準的。
還是一個拋物線。
他氣沖沖的站起來,不打算理鄭山辭了,這個吝嗇郎子,一看就是戲文里的負心漢。
脾氣真大。
啪嗒——
天公不作美,虞瀾意頭上一濕,雨勢越來越大,大雨傾盆。
鄭山辭利落的把魚竿收好,提著自己的水桶打算找一個地方避雨。
虞瀾意也沒主見,他一看河面上茫然然的一片,他看見他的馬兒,現下騎馬也會被淋濕。
“還不快去避雨。”鄭山辭一看虞瀾意還傻站著,扯住他的袖子就往東跑,他記得不遠處有亭子可以避雨。
虞瀾意下意識跟著跑了幾步,雨中朦朦朧朧的看不見路,雨滴順著頭、臉頰、下巴砸落在地上,腳步帶著泥水。腳心跟踩著水一樣,虞瀾意心想靴子里進水了。
頭發亂甩,整個人跟落湯雞一樣。
鄭山辭把自己的草帽摘下來戴在虞瀾意的頭上,他淋雨就算了,虞瀾意跟他一起出了意外,長陽侯府惹不起。
他在雨中找路,終于若隱若現看見了亭子的身影,眼中一亮,扯著虞瀾意的袖子奔上前。
“馬上就到了。”
虞瀾意的視線一黑,草帽戴在他頭上,擋住了風雨。
他跟在鄭山辭后面,鄭山辭只扯他的衣袖,沒有情急之下拉他的手,虞瀾意眨了眨眼,一抬眼就是鄭山辭寬厚的后背。
雨滴落在草帽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他們穿過草坪窸窸窣窣的聲音夾雜的水聲。雨水侵透了長袍,鄭山辭的后背隱約顯出流暢的肌理。
抓住他的手有力、不容置喙。
虞瀾意臉上漸漸染上一絲緋紅。
到了亭子,鄭山辭松開了抓住虞瀾意的手,他把水桶放在里面,自己把長袍掀起來擰了擰水,嘩啦啦的全是水。
虞瀾意找了位置坐下來,他把草帽摘下來,看見鄭山辭掀起袍子,他移開了眼神做不到鄭山辭那般豪放。
他畢竟是哥兒。
鄭山辭看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他把水擰了又擰,現在好多了。身上未帶火折子,只能待在亭子里等雨過去。
他說道:“你把身上的水擰一擰,免得得了風寒。雖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但總比什么都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