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姜氏坐在正位。
那倆人皆是穿金戴玉,打扮的極好。
相襯之下,姜氏面色蒼白,衣著雖倒也不錯,但款式都是去年冬天的樣子了,頭上別無它飾,手上頸上也什么都沒有,唯戴著一對兒很普通的耳飾,與那對母女相比,十分寒磣。
然姜氏生的很好,氣質(zhì)絕佳,雖遠(yuǎn)不像女兒那般傾國傾城,但能生出那般閨女的她,自然也是不論走到哪,任誰瞧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這般一比,她雖然不如那母女倆人瞧著富態(tài),但有著一種清冷樸素的美感,實(shí)則并不照她二人差,甚至略勝一籌。
可周氏與那蘇瑤瑤不覺得,也不看這些。
倆人皆是面帶笑容,可那笑容之下,心內(nèi)之中全是鄙夷。
倆人動作差不多,都在打量這宅子。
大房這邊,以前她們自是常來,姜氏的房中那會子不是這樣的,眼下屋中可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什么都沒有,簡單簡樸,窮的讓人發(fā)笑。
她們妯娌之間,自是相互比著過日子。
以前大房這邊,有那蘇妧妧的親祖母留下的不少遺產(chǎn),加之大伯子還是個小官兒,自然在三家當(dāng)中最是有錢,有人脈,過的也是最好的。
人便是這樣。
你讓她去跟遙不可及,遠(yuǎn)在天邊的世家貴族比,去妒忌人家,她肯定不比也不妒忌,便就跟眼前,自己認(rèn)識的,離自己近的人比。
以前哪哪都比不過,但現(xiàn)在大房是跟她們?nèi)繘]得比了。
周氏很是自得。
妧妧走到門口便聽到了周氏的聲音。
“呦,大嫂,你家怎么都變樣了,什么都沒有了。這茶怎地還有著一股子霉味,不是我說,大嫂,日子怎么過成了這樣啊!聽說宅子都賣了,大嫂,你和妧妧,以后打算怎么辦啊?這妧妧以后,還能不能找個好人家了?怕是難了吧!”
那邊母親姜氏顯然是微微一怔。
從前,周氏當(dāng)然不是這樣的,對她母親巴結(jié)的很,何時這般說話過。
但未待母親開口,那被匆匆忙忙喚過來的寶珠便到了,妧妧并未進(jìn)去,在門邊附在寶珠耳邊說了講句話,而后便讓她進(jìn)了去。
寶珠被裴紹安排在此,尚不知如何討好小姐。
小姐往昔也是理也不理她們,對她們態(tài)度極差,近兩日,剛剛好了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這般聽得吩咐,自是小姐說什么是什么,當(dāng)時便急匆匆地進(jìn)了去,理所當(dāng)然地打斷了幾人說話。
“蘇夫人,外頭有人的馬驚了,撒了繩子撞了咱們府門口停著的那馬車,車可是這位夫人的?”
她說完了便看向了周氏。
周氏和蘇瑤瑤的臉上本還尚且存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等著繼續(xù)說話,先譏諷姜氏一番,進(jìn)而告訴她,她女兒已非處子之身,且給男人當(dāng)外室包養(yǎng)了的事兒!
但這話還沒來得及說,突然聽得這消息,倆人都是大驚。
“什么?撞成了什么樣?自然是我家的。”
寶珠沒回答別的,只急著道“夫人快去看看吧。”
周氏叫了一聲“晦氣”,而后人就趕緊起了身。
蘇瑤瑤亦是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