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紹僵立在原地,半晌還是一動未動。
終是在她第三次開口的時候,他應了聲。
但當晚,那男人幾乎一夜未睡。
他在床上躺了許久許久,終是叫來了士兵。
同樣沒怎么睡的還有妧妧。
第二日一早,那男人又來了。
他一直在她身邊,很溫和。
她低頭繡花,也基本沒有抬頭看他。
但她需要什么,他就送過來什么,體貼入微,語聲溫和。
時而是線,時而是針,時而提醒她喝些水,甚至給她將水涼溫,乃至喂她東西吃。
妧妧自然是躲開了他的手,沒吃他送到她口邊的東西。
但他如此,她很自然地想起了倆人的江南之行,想起了那短暫的歡喜時光。
可她一直未與他說話。
無論他說什么,她都沒有回答。
于他而言,唯一的好是她沒再攆他。
接著便是下午,鄰近黃昏之際。
出乎意料,大大的出乎意料。
小鎮來了兩個身份極高的人。
一個乃皇家長公主,另一個竟是靖國公夫人,沐二郡主!
秀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告訴妧妧此事時,小姑娘是呆的。
她和長公主有些交情,長公主又是她哥哥的義姐,若說長公主能大駕,來看她,還有情可原,但沐二郡主!
妧妧從未見過她本人。
她可謂裴紹的母親。
在她心中是不太一樣的。
雖然實際是姨母,但養他,教育他,又這么多年來母子相稱,便就是半個母親。
妧妧站起來,迎了出去。
剛出門,人已經從大門口進了來。
素聞沐二郡主是個火辣辣的性子,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