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略略有些緊張,起了身子,聲音壓得很低。
“他找到了我們家?那,裴紹的那幾個小廝和丫鬟看到他了?”
秀兒急忙搖頭,解釋道
“小姐稍安。蘇大人是找到了我們家,但并未到家中。那日我正好出去,在池榆巷巷子口附近見到了他,彼時,他正在打聽蘇家府宅是哪一個。秀兒既是碰上了,便與他在外頭說起了話。他說聯絡不上小姐,秀兒后續也沒再去禮部找他,他很是惦念,不知小姐與家人這段時日是否安好,禮部早沒了老爺的底案,且換掉了一大批人,以前的舊人也都沒人認得,家住池榆巷一事,他打聽了很久,方才知道。”
妧妧一聽,了然。
此時,距他求蘇少瑯救她爹爹已經隔了一個年,怕是有兩個半月之久了。
因為是裴紹的外室,她也沒辦法把梅苑的住處告訴給他,便讓秀兒與他五六日聯絡一次。
后來發生了她與裴紹決裂那事。
一度,妧妧絕望到什么都放棄了。
她害怕裴紹不做人,對付她爹,自是不敢頂風再聯絡蘇少瑯。
唯想等風浪平息一陣子再從長計議。
原,她勢必還是要找上蘇少瑯的。
但事情的變化出乎她的意料,裴紹竟然又找上了她,甚至后續,給她辦了事,她也親眼看了那翻案文系。
她爹爹之事,旁人都是間接,唯裴紹最是直接。
只要他能給她爹爹翻案便什么都是次要的。
昔日那會,裴紹暴怒,無非就是因為她私見了別的男人,甚至求了別的男人。
現在為了她爹爹的案子后續順利進展,她當然不會再找蘇少瑯。
否則一旦給裴紹知道了,怕是沒她好果子吃。
但話雖如此。
若是別的人,她一輩子不見了也無所謂,可蘇少瑯于她,乃至于她家而言都是極其特殊的。
思及此,妧妧問著,“那他可說了汴京那邊有無消息,關于他身世之事,可有查明?”
秀兒搖頭,“蘇大人亦提及了此事,說那邊兒尚未有什么消息,一旦有消息,他會馬上來告訴小姐。”
妧妧應了一聲,吩咐著,“那,你明日便去一趟禮部,見他一面,與他約定時間,依舊每隔幾日,去一趟禮部和他相見,問他成不成。”
秀兒答應,但說道“小姐,蘇大人問,自己何時能再見到你?”
“我?”
妧妧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略一思忖,而后堅定地搖頭,拒絕了。
“不成,我不見他了,你與他說,見你便好。”
就三個多月了。
妧妧不想有任何意外,不想和裴紹有半分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