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妧妧便被扶著躺了下。
再接著,過了半個多時辰,何太醫被孟長青請了來。
床前紗簾落著。
何太醫進來先躬身拜見了裴紹,而后在小姑娘腕上墊了絲帕,為她搭了脈。
不一會兒,太醫便看了出來。
“大人,這位姑娘受了不小的驚嚇,脈像頗亂?!?/p>
裴紹沉聲應了一聲。
他知道。
那太醫接著道“但無大礙,大人不用擔心,吃上幾服藥,多休息休息,也便好了。”
裴紹沒說話,只微一抬手,做出讓他開藥方之勢。
何太醫躬身,連連應聲,接著也便開了。
后續,孟長青跟著這太醫去了太醫局取藥,回頭給妧妧熬了上。
當夜裴紹沒走,一直留在妧妧房中。
小姑娘又有些發了燒,睡著了好似也沒睡實,總是驚醒。
嬤嬤和兩個丫鬟忙前忙后地照顧,那男人冷著臉,幾乎看了一宿。
妧妧身子骨本就弱,加上這般受了極大的驚嚇,一生病倒是不大容易好,接連三天都是臥病在床。
這三天來,裴紹倒是都來了,面色雖還是一副酷厲深沉的模樣,但每天都會向嬤嬤和丫鬟詳細問她的情況。
第四天,妧妧方才好了,也有了精神。
中午的時候,妧妧剛喝完藥,裴紹便負手進了來。
她淚汪汪的,被苦的正有些微微咳,四天尚未怎么下床,屋中很暖,穿的比較淡薄,那雙白嫩的玉足露在外頭。
男人一身暗色官服,進來后瞧見她起來了,且一看便精神了不少,笑了下,灼灼目光,落到了她的小臉兒上,過來,溫和地道
“好了?”
妧妧是覺得好多了。
前三日身子沉的,起床都費勁,今日儼然是輕快了,但她一看到裴紹,便就又想起他在她宅子里殺人了的事兒,小眼神兒中又露了幾分害怕的模樣。
裴紹居高臨下,垂眸瞇了她兩眼,到她跟前,低聲解釋道“本官殺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p>
這男人最是擅長洞察人心。
便沒有什么能逃過他的眼睛。
他就好像她心里的蛔蟲。
她什么也沒說,他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繼而,他微微笑著,又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