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走后,小姑娘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前,但那一雙雪白纖細的玉手有些微微的輕顫,看得出心里是頗急的。
她沒有等多久,不一會兒便聽到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急,秀兒氣喘吁吁,是跑著回來的,進來之時臉色蒼白,說話都有些打了顫。
“小姐,真的發燒了,額頭特別特別燙!”
小姑娘一下便站了起來,淚汪汪的,腿都有些軟了去,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趕緊披了衣服,匆匆地去了小學堂。
一進門,她但覺那屋中的熱度還好,燒著銀霜炭,窗子與門白日里都被他的人包過,蠻嚴實的。
屋中就兩個士兵在照顧。
小姑娘進去后便直奔了床邊。
那男人蓋著被子,閉著眼睛,正躺在床上。
妧妧喘微微地過去,小手顫著摸上了男人的額際。
沾上,她便打了個顫兒,人瞬時便要急哭了,柔柔弱弱地自言自語道:“這怎么這么燙呢!”
而后便趕緊吩咐士兵打溫水來,也讓秀兒把小秋小春都喚了過來幫忙,丫鬟浸了帕子后,她急著給他敷到了額頭上,又坐在床邊給他喂了不少的水,吩咐小秋和小春去膳房給他熬粥。
這般一忙碌,沒一會兒便過了一炷香的功夫。
妧妧一直照顧著,時不時小手便要去摸摸他的額際,但額頭上換了幾次巾帕了,他的頭一直還都很燙很燙。
她當真是極急的。
這般又過了一會兒,小姑娘終于見他長睫緩緩地動了動,而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那眼眸很是深邃,瞧著目光好像還蠻有神似的,但半睜不睜,微微瞇著,劍眉也是微微蹙著,瞧起來好像不甚舒服。
他這般一醒,妧妧收斂了一些著急的情緒。
倆人冷戰快五個月了,若是從斷了那天算起,經歷了她離京;遇上魏璟卿;與魏璟卿大婚;再到他陷害了魏璟卿;囚禁了她;以及他篡位奪權;和她離開的這三個月,統統加到一起,已足足經歷了六七個月之久了。
上次,她很情愿地靠近他,很情愿地和他親親密密的接觸,還是在倆人斷了關系之前。
所以這般突然他醒了來,睜了眼睛,離著這么近,雙方都是有意識的情況下,妧妧極其不自在。
她很自然地別過了視線去。
是那男人先開的口。
“嬌嬌?”
聲音有些沙啞,好像是有些虛弱。
“我不是在做夢吧。”
妧妧沒轉過頭來,聲音很小,“別說話了,你好些了么?”
那男人道:“不太好,有點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