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告訴我,林薇的演藝生涯算是徹底完蛋了。
同時,她們家失去了和陸家的合作,資金鏈斷了,還不上貸,現在全家人都是老賴。
至于顧念,他失去了林家的庇佑,按照惡意誹謗,尋釁滋事,故意傷人數罪并罰,被判了八年。
入獄當天顧念身上的名牌就被撕成了布條,監獄的混混們以為他有錢經常欺負他,讓他在水泥地上睡覺,讓他下跪才給他水喝。
這些人變本加厲,卻沒從他的兜里拿到錢,于是氣得把他的肋骨打斷了三根。
管家還想繼續說下去讓我解氣,我卻伸手打斷了他:
“推我去月神的墳前看看吧,我想它了。”
月神的墳是我三年前為它立的,當時雖然沒有找到它的尸體,但想著總歸留個念想。
我伸手拂去碑上的塵土,指尖突然觸到些干枯的花莖。
低頭一看,碑前竟擺著一束早蔫透的野菊,花瓣蜷成了褐色。
“這是誰”話沒說完我就頓住了。
想起以前在牧場,月神總愛啃我褲腳邊沾的野菊香。
管家在身后輕咳一聲,聲音里帶著點笑意:
“這是蘇家小姐放的。您去北非那三年,她幾乎每個月都帶把野菊來。”
“林叔,別說了。”
蘇婉的聲音從樹后傳來,眼睛眨都不眨地望著我。
剛才林管家說的那些話,顯然全被她聽了去。
她快步走過來,目光落到我身上的繃帶,瞬間急了:
“出了什么事?回來怎么不告訴我?”
沒等我開口,她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急,耳尖通紅:
“總之回來就好。以后別再一聲不吭地走那么久了。”
望著眼前亭亭玉立的蘇婉,恍惚間,記憶里那個摔了跤就紅著眼眶、卻倔強不肯掉淚的小哭包,正與她重疊。
管家在一旁看得眼尾堆笑,輕手輕腳往后退了兩步,臨走前還故意把輪椅往蘇晚那邊推了推。
風卷著樹葉吹過墳頭發出沙沙聲,細聽竟像是月神低低的嘶鳴聲。
我回過頭看著對我滿眼關切的蘇婉,忽然覺得之前那些恩怨糾葛都可以隨著風聲散了。
昨日種種已成過往,不必糾纏,當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