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深得看不見里面,卻透著無聲的威嚴(yán)。
最后停下的那輛邁巴赫,車門被戴著白手套的保鏢恭敬拉開。
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者從中走出時,周遭瞬間安靜下來。
渾身的傷口痛得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咬著牙艱難點頭,算是給父親行了禮。
多年未見,他的額頭添了幾道深紋,可那雙眼睛里的銳利絲毫未減。
林薇認(rèn)出了我爸就是那個她的投資方見了都得點頭哈腰的老陸總,臉上的表情比吃了蒼蠅都難看,她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這怎么可能,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對吧!”
“誰干的?”父親開口,聲音不高,卻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林薇臉色“唰”地白了,聲音不自覺地發(fā)抖:“是是誤會!真的是誤會!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兒子,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
話說到一半,她瞥見我爸臉色越發(fā)陰沉,后半句卡在喉嚨里。
她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淌,連嘴唇都咬得沒了血色。
父親沒說話,抬了抬下巴,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繼續(xù)發(fā)問:
“是誰介紹的他們家?”
人群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噗通”跪在地上。
他雙手撐地,臉漲得通紅,對著父親和我的方向連連磕頭:
“是我糊涂!都是我的錯!當(dāng)初是我豬油蒙了心,覺得林家女兒長相出眾,定能和少爺促成一段好姻緣。”
“我沒想到堂堂公眾人物竟然會有這么一副蛇蝎心腸,都怪我調(diào)查不細(xì)才導(dǎo)致今天這樣的事情!”
父親冷聲道:“給我查。”
沒一會兒,管家拿著文件呈到父親面前:
“老爺,查清楚了,他前前后后收了林家兩個億,才力主促成這門親事。”
林薇像是被人兜頭澆了桶冰水,難以置信地看向在跪地求饒的男人,嘴唇哆嗦著:“兩兩個億?”
父親眼皮都沒抬:“卸一條胳膊,扔出去。”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一條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了下來。
保鏢用白布堵住這男人的嘴,像拎一條狗似的把他扔了出去。
父親望向我,聲音比剛才緩和了些:
“這段時間我心思都在生意上,沒顧上管你這邊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我剛想搖頭否認(rèn)卻被他打斷。
“不過你在北非把馬場撐起來,倒是比我想的有出息。當(dāng)年讓你去那邊,還以為你得哭著回來。”
他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認(rèn)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