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臺前都是琳瑯滿目、爭奇斗艷的小盒子。鄭山辭看見一個眼熟的小盒子,他在虞瀾意的梳妝臺上見過,他指了指那個小盒子:“這是什么?”
“郎君好眼光,這款珍珠粉是最受歡迎的,送給女子和哥兒最好了。”
“價格幾何?”
“四兩銀子。”
鄭山辭心中瞠目結舌,尋常人家誰用得上這樣的胭脂,但在虞瀾意梳妝臺上已是稀疏平常之物。鄭山辭付錢買下了。
他跟他生活的環境和習慣都不一樣了。
鄭山辭這般想著,總歸還是需要磨合。自然不是為了以后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只是為了讓兩個人都好過一些。
他在心中這般為自己辯白。
他剛一出門遇見了崔子期,崔子期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哥兒舉止親密,崔子期見了他,笑道:“鄭兄,今日怎么來這地方了,我以為鄭兄不會來這地方的。”
鄭山辭:“買點東西。”
崔子期露出了然的表情,他攬住鄭山辭的肩膀:“要回去哄嬌夫?”
“你那夫郎的脾氣真不好,還跟著虞大人學了一些拳腳功夫,你少惹他,舒舒服服的把人伺候好了,有你的好處。”
鄭山辭:“他還是很好說話的,不愛動粗。”
在外人面前鄭山辭還是要為虞瀾意挽尊。
“這話聽著嘖嘖嘖,我還有事要陪人先去看看胭脂,不耽誤你了,明日在呂府再見。”
崔子期并未介紹旁邊的哥兒,鄭山辭沒去多嘴。對上那哥兒好奇的眼神時,鄭山辭禮貌的頷首然后錯開了眼神。
“崔大人,這位公子就是同虞瀾意成親的那位?”
崔子期應了一聲。這是南風館里的頭牌,他今晚要應酬需帶著他一同出席,便帶著他來胭脂鋪買些東西以盡情誼。
“這位鄭郎君好涵養,瞧著跟虞瀾意不是同一類人。”頭牌露齒一笑,光彩照人。
“他們是陰差陽錯,跟你也無甚關系,他們已成親,自然是要過一塊的。”崔子期見頭牌對鄭山辭有興趣,他輕哼一聲:“改日就要離開盛京了,再說夫郎娘家那般強勢,鄭兄家世又是那般,怎地有膽子隨便胡鬧。”
“崔大人在刑部任職,又是素來的懂禮法,怎么還不知曉這樣的男人底子里最會偷腥。”
崔子期不語。
他是審過一個案子。富家小姐跟窮書生的爛俗故事,窮書生有了岳父家的錢一路青云直上,而后買兇殺人把富家小姐殺死,因殺手把丫鬟漏下了。所以丫鬟把窮書生告到了衙門。
23鬧別扭
這事鬧得很大,因著那丫鬟是在王鳳君去佛寺還愿時當場告發,有王鳳君施壓,這事就落在刑部的頭上。
判下來就是一個負心男人生生磋磨了富家小姐。
崔子期曬笑,他總覺得鄭山辭不會做這樣的事。要是以前或許會做,現在應當不會了。
世人都有自己的假面,崔子期見過太多的人了。痛哭流涕的懺悔者,冷酷無情的殺手,唯利是圖的黑心商人……他們都帶了自己的目標和假面,這很正常。鄭山辭瞧著卻不像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他看不透,卻覺得跟這人相處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