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緋珞哼著歌,手里捧著粉色綢緞,另拎一盅酒,輕快地跑上樓,“嘭”地一聲關(guān)上門,回了自己的客房。
她把酒盅放到桌上,隨后一揚手將那匹綢緞披在身上,攬鏡自賞,她左看右看,越看越欣喜,高興地圍著木桌翩翩起舞,轉(zhuǎn)起了圈。
雖然她現(xiàn)在身著灰色里衣,又套一層棕色外袍,粉色的綢緞披在身上很不搭調(diào),但她只要想象衣服做好后穿在身上的模樣就開心得不行。
這種狀態(tài)是不會被外人看到的,身為守書人,她必須表現(xiàn)地足夠沉穩(wěn)、睿智才能擔此大任,才會被眾人信服。
而現(xiàn)在房間里只有她一人,在這方小天地,她可以短暫卸下包袱,只做單純?nèi)傆谧约旱呐ⅰ?/p>
她捻起衣擺,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氣氛里,突然,歐陽緋珞一個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桌子被沖擊倒向?qū)?cè),上面的酒盅騰空飛了出去!“啊!我的酒!”歐陽緋珞眼疾手快,足尖一點飛身接住了酒盅,飄然落到了床邊,里面的深紅色酒水濺在了外袍上。
“呼~”歐陽緋珞拍拍xiong口,轉(zhuǎn)身坐到了床上,她打開酒杯蓋,湊近聞了聞,一股奇異的芬芳鉆入鼻尖,那味道不像父親常飲的桂花釀,而是一種強烈的,帶有微醺氣息的果香,讓她想起了秋日熟透的葡萄園。
歐陽緋珞提盅淺抿了一口,酸味盈滿舌尖,而后又泛起一絲甜,最終是一股澀意纏繞在舌根。
鬼使神差地,她又嘗了一口,這次讓酒液在口中多停留了一會,那酸澀漸漸化開,變?yōu)楦蚀嫉墓?,順著喉嚨滑下時,xiong腹間升起一股暖意。
這是她第一次飲酒,竟然就被這奇妙的味道牢牢抓住了味蕾,于是,一口,兩口,三口等酒盅變空,被肆意丟在一旁時,歐陽緋珞已經(jīng)打著飽嗝,雙頰燒紅,她看著床頂,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眼冒金星。
可惜了,此人不僅酒量一般,酒品也有待商榷。
只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來到門前,拉開門栓,腳底踩棉花一樣跌跌撞撞地溜了出去。
云崖好不容易補了一覺,卻又被口中的酒香撩醒了,這讓他本就煩躁的心情雪上加霜。
得把共感先切掉,他撩動烏發(fā),起身開門,卻見歐陽緋珞紅著臉,拐著八字步在那不明所以。
見云崖出現(xiàn)了,歐陽緋珞黑瞳瞬間亮了起來:“云云崖,“她朝云崖招手:“快過來,我有個秘秘密要告訴你。
“她興奮又艱難地挪動了幾步,然而一個沒站穩(wěn),啪嗒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哦!“似乎這一摔嚇到她了,歐陽緋珞整個人呆坐在原地,跟丟了魂兒一樣。
云崖好整以暇地看著這醉地找不著北的大小姐出盡洋相,隨后慢悠悠地來到她身邊,蹲下端詳她的面色,眼前這人收起一貫的凜冽作風,一雙水盈盈的幽深杏眸毫無防備地看著云崖,她滿面緋紅,連白皙的脖頸都冒了粉,紅潤小巧的嘴唇一呼吸還殘留著葡萄酒的香氣。
本想趁機耍弄她一番,可看著看著,云崖周身溫度抖升,臉上竟也悄悄爬上了紅暈,什么切斷共感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
真要命。
云崖扭頭不敢看她,心如擂鼓,正僵持著束手無策之際,歐陽緋珞突然貼近云崖面頰。
“你你做什么”云崖一驚,剛想后撤,一只手被歐陽緋珞緊緊攥住。
“你!”歐陽緋珞湊地極近,看著云崖金瞳里的自己,食指指著他的鼻尖一字一句道:“陪我上屋頂,看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