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宋軍師搖頭:“那是原本祭酒的打算,如今我留下來了,那么便得改一改。”
“喔?”
“家眷明日跟騎兵一起走,中軍四營結鐵甲陣,往五城撤離。”
濮將軍火氣又竄上來:“方才我講的話你都在沒聽是嗎?中軍明日一出城,就會被獸軍給”
“不,今日出城。”宋軍師打斷。
“今日?”濮將軍愕然。
“對,中軍四營今日就出城,明日騎兵再撤。”宋軍師握拳:“我替你們堅守一天半。”
“你”濮將軍看了看左右,確認護衛仍有三步遠,低聲:“你拿什么守?”
宋軍師深吸一口氣,才壓聲道:“塢堡民兵。”
濮將軍定神,看了宋軍師的剛毅方臉,仿佛第一天認識他般。他雖高,但在軍中,七尺卻也尋常得很,不算壯,放在軍營,更顯得單薄,但便是這樣的文弱書生,往往卻讓人有種迎松仰望之感。
“他們會恨死你。”
“他們,不知道。”
“五千民兵,看似可湊兩營,但實際各個塢堡各自為政,戰力只能算一營。”濮將軍又道:“今日還可借口說要伏擊而出城,但待明日騎兵與軍眷都離城,怕是會嘩變。”
“不會,仙姑在,聚仙樓分館也在,我同樣也在。”宋軍師拱手。
“城一破,獸軍涌進,你們”
“仙姑可自保遠遁,其余與城同休。”
“團兵都滅了,獸軍沖破一線,便會在各個塢堡間亂竄掃蕩,沒了民兵,他們擋得住?”
“只抽調十五以上的男子服役,且民風剽悍,男女皆兵,他們若只縮在堡內,無礙的。”
濮將軍輕輕嘆口氣:“你不怕缺一刀尋仇?”
“那時候,我早就死了。”宋軍師微微一笑:“沒了天刀門的羈絆,多了樓主的盛情延攬,到那時候,他應該跟你會是袍澤兄弟。”
濮將軍搖搖頭,嘆口氣,轉身,邁步進府。
宋軍師朝著他的背影,遙遙一拜。
有人拜別同僚,有人拜領軍命。
“朝令夕改。”典扛旗嗡聲埋怨:“一下要我等拆成兩團,護衛百姓離城,一下要我等合成一營,戍守鐵巖城。”
李右衛與典扛旗一同退出中將軍邸,他們方才被懷化大將提拔為牙將與校尉,李右衛晉為定遠將軍,暫代一營,典扛旗拔為昭武校尉,統領一團。
“或許是軍情有變。”李右衛手持令旗,此旗為他統帥四堡民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