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死了呢,省點口糧不好嗎?
時成軒看著女兒那深潭般的眼睛,森冷沉靜,涼薄淡漠,忽然就委頓下去。
他怕他女兒。
就算唐楚君再怎么疾言厲色,他其實心里是不怕的。
但他怕急了這個女兒。
他從女兒的眼睛里,看到了堅定和決絕。
他有種感覺,總有一天,她要把他掃地出門。
時成軒伸手想去拉女兒的手或者袖子,伸到一半就縮回去了,低聲問,“夏兒,你就對父親一點感情都沒有?”
時安夏微微抬眸,眸色中滿是嘲諷,悠悠反問一句,“父親,那您對我有過感情嗎?”
這個問題,竟然難倒了時成軒。
他是父親!他需要有什么感情?
是啊,他是父親,他忽然想起他是個父親。
他應該有慈父之情。可,什么是慈父之情?
時安夏像是看懂了時成軒的疑問,好心給他解惑,“像大伯父之于安心,那就是作為父親的情誼。所有人都覺得安心該死,但他作為父親,明知安心錯了,但仍愿意為她挨棍受罰。”
她雖然不贊同大伯父用血肉之軀替時安心挨棍,把辛苦得來的仕途毀在時安心身上。可她羨慕。
羨慕時安心有一個肯為女兒做到這一步的父親!
她時安夏沒有!她便是真誠發(fā)問,“父親,你愿意替我挨棍降職嗎?”
時成軒被問得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