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冰冷無情,青宜輕聲道:
“奴婢真替王爺?shù)膼塾X得不值……”
頓時,姜拂月頓住了腳步,轉(zhuǎn)身皺眉看她:“你說什么?”
青宜微愣,想起了眼前的人終歸是帝師,聲音變得微不可聞起來:“青宜沒有說什么。”
姜拂月心底一沉,面色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
“我已聽到——王爺愛我?”
她冷眼,真是稀奇事。
可隨即,她想,裴御南大約也是如同朝中皇子一般,要么,看中了她的皮囊,要么,看中了她的家世。
陛下不就是因此,而將她指給九王爺?shù)膯幔?/p>
她又想起了二人指婚的那道圣旨,那上面夸獎她和裴御南的詞,都是那么刺眼。
什么溫婉賢淑,什么年少有為,都不過是讓她為王妃的借口罷了。
她就不信,皇帝在背后還能那么夸她和裴御南。
回過神,姜拂月轉(zhuǎn)眸看去,青宜還白著臉站在原地。
“你出言冒犯,我不追責(zé)你,但我望你,不要再哭哭啼啼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這對她而言,有些不成體統(tǒng)。
青宜心一沉,面如土色:“謝大人寬宏。”
話落,她行禮轉(zhuǎn)身離去,與四遭的雪景化為一色。
姜拂月轉(zhuǎn)身,看著帝師府的景色依舊,下人還是有秩的掃著雪廊。
心里卻像空了一塊。
絳云院前,掛滿白幡。
只讓人覺得清冷無比,偶爾有幾個下人路過,是為了清出院子的東西。
南楚律法——王爺死后,若是未有子嗣,聘禮盡數(shù)歸于宮廷。
裴御南帶來的嫁妝里,卻不像其他王爺一樣,有一千馬匹,數(shù)輛車轎。
唯有一些布帛、錢兩、首飾、脂粉。
下人打開地面上的木盒們,一一呈現(xiàn)給姜拂月過目。
“大人,都在這了。”
若無主人吩咐,下人誰敢隨意清理王爺?shù)臇|西?
姜拂月神情清冷,翻看著手中的定帖:“今日先整理這些……”
聞言,下人小心翼翼的詢問:“大人,王爺生前還畫了一些丹青,您看……要不要燒了?”
總不至于連畫都要還給皇室……
姜拂月沉默了片刻,抬了抬下巴,示意下人將畫軸放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