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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把家里的兩kou鍋都給砸扁了。煮個稀飯還能湊活，要想zuo菜，還得另買。

常洪盛說dao：“這兒是煉鐵廠，說不定有敗家zi把好東西當廢鐵賣了。你要是遇到了，挑幾樣先湊活著用唄！”

雁游有dian兒潔癖，穿得差還可以暫且將就，rukou的東西卻萬萬不肯a虎。雖然知dao這年月大家都窮，不乏往外tou撿了破爛修補修補拿回家用的人，但他自己可zuo不到，卻又不便反駁常洪盛的話。當xia笑了笑，說dao：“我留意著。”

沒想到，關系到吃，常洪盛分外re心：“東西都搬完了，我cu手笨腳不會zuo家務。你先忙活著，我去幫你問問，廠里的廢鐵能不能往外拿。”說著一溜煙跑chu去了。

“……這人。”雁游失笑搖tou。心說既然他這么re心，周末讓他帶自己到chu1轉轉好了，看看城里有哪些變化。

等ca完窗hu拖好地，雁游剛要去倒臟shui，就見常洪盛笑嘻嘻地帶著個人j來。認chu那是guan著自己的主任老張，雁游招呼dao：“張主任請坐，我去倒茶。”

“不用不用。看你這兒已經打掃完了？”張主任環(huán)視房間，見和之前到chu1蜘蛛網碎紙屑的樣zi大不相同，搖搖yu墜的床柜桌椅都ca得shui澤閃亮，便笑呵呵地說dao：“手腳蠻勤快的，不錯不錯。剛才聽你朋友說，你想買廢鐵？廠里職工要買，都是an原價論斤稱，月底一起在工資里扣。到時你選中了什么，登記簽字拿走就好。”

“謝謝張主任。”雁游年紀輕輕就在人jg1成堆的古玩行里混飯吃，鑒貌辨se的功夫十分利害。打量張主任似乎還有話說。除了工作，他還能問一個新員工什么事？便說dao：“我這兒也沒什么事了，張主任，您要是有空，帶我熟悉一xia工作？”

張主任正要說這事，見雁游先開kou，更覺得他伶俐：“你這小伙兒有前途。走，先跟我到車間里看看。”

雁游本以為要參觀廠房，不想，張主任把他領到一個足有上百平米大的房間，指著一堆堆小山般的破爛說dao：“你以后就在這兒工作，能煉的鐵撿chu來放在這個房間，搞不動的渣zi丟到右邊房間。你先看看，覺得缺什么工ju盡guan說。juti該怎么分揀，等明天正式上班，會有人教你。”

雁游依前往前走了幾步，只見破爛山里什么都有：踩扁的汽油桶、扭扭曲曲的鐵絲、被xi鐵石攢在一塊兒的釘zi……形形sese，千奇百怪。

他早zuo好了吃苦的心理準備，便也沒有驚訝，只伸手ba開表面的幾樣小件，想看看底xia還有什么。

不想這一看，他的視線突然就頓住了――有幾塊扁圓形黑黝黝不起yan、鐵疙瘩似的東西，丟在kou穿了底的鍋里，其貌不揚。但他直覺，那不是廢鐵，是有來tou的老wu件！

――明明只看了個輪廓，怎么心里就會有這想法？

困惑之余，雁游不由伸手抄起鍋柄，使勁把它扯了chu來，拿起一塊扁鐵放在掌中掂量驗看。

經過他手的金石古qi少說也有近千件，只往手里一握，他立刻就gan覺到了比重不對。用指甲刮去一diandian銹痕，louchu底xia的黃se底zi，頓時有了判斷：果真是件銅qi。從形狀外觀來看，還是面銅鏡。

再撥nong了一xia其他幾件，雁游發(fā)現，全都是銅鏡。

金石里tou當屬鐘鼎最有價值，銅鏡是日常用wu，相比之xia價值不是很gao。除非是名人所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