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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頁）

何韶華按住發顫的太陽穴，從包里摸出一個錄音筆：“最后，讓大家聽聽真相。”

隨著按鍵按下，一段聲音響起。

“修遠這次下的劑量夠吧？……韶華要是考上大學，美玲的名額可就懸了。”

“要是讓韶華知道當年換婚的事也是我們安排的，她會不會……”

“那就永遠不讓她知道……”

錄音里的聲音讓所有人震驚，何父何母臉色慘白如紙。

何韶華目光掃過父母青白交錯的臉，聲音發抖：“你們總說一碗水端平，可七歲那年，美玲摔碎了奶奶留給我的玉鐲，你們卻讓我跪了整整三個小時，說我沒照顧好妹妹；十二歲，我好不容易攢錢買的輔導書，第二天就出現在美玲的書包里，你們輕飄飄一句姐妹間計較什么就打發了我。”

她深吸一口氣：“最可笑的是中考那天，我發著高燒求你們送我去考場，你們卻帶著美玲逛街。我頂著40度的高燒走到考場，中途暈倒在路邊。等我醒來，美玲已經穿著新衣服炫耀，而你們連句關心都沒有。”

人群中傳來壓抑的抽氣聲。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后來我在工廠打工攢學費，你們拿著我的錢給美玲買名牌包包；我在工地搬磚累到住院，你們卻在給美玲過生日。現在你們跑來說我不孝？”

何韶華突然笑了，“到底是誰，在我最需要的時候，親手掐滅了我的光？”

她看著呆若木雞的父母，語氣堅決：“這么多年，你們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一次次想要毀掉我的人生。從今天起，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不知道是誰報了警，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何母突然癱坐在地，捂著臉干嚎起來，何父踉蹌著后退幾步，拐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人群中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江淮南輕輕摟住何韶華顫抖的肩膀，發現她的眼眶早已濕潤。

“都過去了，”江淮南輕聲安慰，“以后的每一天，都是璀璨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