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旁邊賣冰棍的大爺就打斷她:“女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何韶華那孩子從小就踏實,哪像你逃課,偷奸耍滑!”
圍觀人群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何美玲感覺臉燒得厲害,仿佛有人當眾給了她兩記耳光。
工作人員皺眉:“行了行了,趕緊回家吧。”
他轉(zhuǎn)頭對看熱鬧的人揮手,“都散了吧,沒啥好看的。”
何美玲推開家門,撲在霍修遠身上。
“修遠哥……”她帶著哭腔,“我沒考上……”
為了面子,何美玲故意省略了后半句,隱瞞了何韶華考上大學(xué)的事實。
霍修遠低聲安慰:“沒事的,一次失敗不代表什么,明年我們再考,我陪你一起復(fù)習(xí)。”
可是安慰著何美玲,他的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何韶華的模樣。
他想起三個月前的深夜,何韶華抱著厚厚的復(fù)習(xí)資料蜷縮在書桌前,當她抬起頭時,眼睛里閃爍著倔強的光:“修遠哥,等我考上大學(xué),你陪我報道好不好。”
那時窗外的月光溫柔地漫過她的側(cè)臉,眼神在月光中堅毅清冷。
不知為何,霍修遠心臟傳來微不可查的疼痛。
“修遠哥,你在聽嗎?”何美玲的聲音將他拽回現(xiàn)實。
霍修遠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玻璃杯中升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視線。
恍惚間,他又看見何韶華對他笑,說“這道題我終于解出來了”時,眼睛彎成月牙的模樣。
“先喝點熱水,別著涼。”他把杯子遞給何美玲,在她身旁坐下。
霍修遠望著何美玲發(fā)頂?shù)男鋈幌肫鸷紊厝A總愛站在陽光下,笑得好看。
她們是親姐妹,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可何美玲的脆弱與何韶華的堅毅,卻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習(xí)慣性地將對何韶華的牽掛,錯當成了對何美玲的關(guān)心。
霍修遠點燃一支煙,心不在焉地安慰著何美玲,腦海里卻全是何韶華的模樣。
他想。
等何韶華鬧夠了脾氣,也許就回來了。
到時候,再好好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