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xué)樓的玻璃幕墻映著西斜的日光,何韶華抱著筆記本,和江淮南并肩往圖書館方向走。
江淮南突然開口:“你上次交的《暴雨夜手記》,意象用得比之前鋒利多了。”
“真的?我還擔(dān)心意識流段落太刻意。”何韶華上周熬了兩個通宵,把童年老宅拆遷時的情緒碎片,揉進(jìn)暴雨傾盆的意象里,交稿前反復(fù)刪改了六遍。
“轉(zhuǎn)折處的蒙太奇處理很驚艷。”江淮南推了推眼鏡,突然停下腳步,從帆布包里抽出本《尤利西斯》,一張書簽悄然掉落,“你看喬伊斯這段意識……”
何韶華蹲身撿書簽,指尖觸到的瞬間愣住。
那是張手繪的銀杏書簽,葉脈紋路用針管筆勾勒得極細(xì),背面還寫著“韶華 共勉”,字跡和江淮南的板書如出一轍。
“上周看你總盯著窗外的銀杏樹發(fā)呆。”姜淮南耳尖泛紅,“就隨手畫了。”
他話音未落,何韶華突然笑出聲,把書簽別進(jìn)自己的筆記本:“正好缺個書簽,謝了。”
“下次換我寫篇存在主義小說,你可得當(dāng),是我的恩人。請你放尊重點。”
她深吸一口氣,主動挽住江淮南的手臂,“再說,我和你已經(jīng)離婚了。”
霍修遠(yuǎn)瞪大眼:“我們什么時候離的婚?”
“兩個月前,我用你的一等功勛去辦理的手續(xù)。”
她深吸一口氣,“如果沒什么事,我先走了,以后也不要來找我。”
“何韶華!“霍修遠(yuǎn)在身后咆哮,“你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