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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頁）

只見人群爭先恐后，蜂涌而上。

那紅臉大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邁開大步，兩手一揮一撥，擠入了排隊(duì)人群之中。人湖雖多，因?yàn)槭撬纳炔⑦B大門前，都各排有一行隊(duì)伍，四行并進(jìn)，倒也迅速。紅臉大漢終于也路上了石階，終于也進(jìn)了大門。

進(jìn)大門后卻是一堵高大“照壁”，靠墻一列又長又寬文厚又結(jié)實(shí)的木制排案，上面竟放滿了刀槍劍戟，各式各樣的兵刃暗器。正自不解，已被那金公子伸手?jǐn)r住：“解下兵器方得入內(nèi)。”

紅臉大漢一怔，怒目而視：“你是誰？”

金公子淡淡一笑：“在下無花宮‘金珠寶玉’四公子之一，皇甫金。”

紅臉大漢顯然沒聽過，豹眼一瞪，揚(yáng)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金公于道：“如果在下沒有看走眼，閣下就是號稱‘關(guān)外胡子王’，萬馬堂的堂主—刑剛！”“不錯(cuò)，老子正是刑剛。”

他一扶纏在腰間的“幡龍鞭”，厲聲道：“你既認(rèn)識刑剛，就該知道老子稱霸關(guān)外，從來是鞭不離身的呀！”金公子冷笑：“你盡管再好好纏著上百年，但是要進(jìn)我無花宮卻不行。”他這一爭執(zhí)，隊(duì)伍也因而受阻，排在后面的人顯然是被他耽誤而心生不滿，竊笑道：“跟老婆上床辦那件‘事兒’，脫不脫衣服呀？”更有人接口道：“關(guān)外天氣冷，也許他們只在褲底打個(gè)洞……”刑剛大怒，轉(zhuǎn)頭往人群中搜尋，看誰敢在太歲頭上拔毛！卻見后面還排著一大群人，等著要進(jìn)入，也不知到底是誰，敢捍虎須……正在有氣無處發(fā)作，身后那名搖扇書生推推他，道：“你到底是來尋歡作樂，還是來找打架的？”刑剛哼了一聲：“臭規(guī)矩！”但是終于忍氣，解下他那數(shù)十年不離身的“幡龍鞭”，重重地往那排案上一放：“要是給老子搞丟了……”金公子冷笑：“此事從未發(fā)生過。”

這刑剛數(shù)十年來稱霸開外，又一手掌控所有的馬匹事業(yè)，號稱萬馬堂，一向財(cái)大氣粗，頤指氣使慣了，這一次是挾鉅金慕名而來，竟弄了個(gè)丟人現(xiàn)眼，心想用銀子來壓死你！他昂頭向金公子道：“順便問間，你這簸花宮里可有一處叫做‘暖翠閣’的地方？”“有。”“人家都說，暖翠閣里有位‘可人姑娘’，最是可人……”

一聽到“可人姑娘”四字，人群中一位錦袍老者神色一動。

那刑剛又開口道：“人人都夸可人姑娘最會服侍男人，如果指名叫她要花多少銀子？”金公子微微一笑，道：“喝杯酒，紋銀十兩；唱一曲，白銀五十……”

“喝酒唱曲有哈意思？不要不要！”

“……一親芳澤，黃金五兩；下下其手，黃金五十；真?zhèn)€消魂，黃金一百；留宿一夜嘛……”“多少多少？”

“黃金五百兩。”“還好還好。”刑剛狂妄大笑：“只不過黃金五百兩，小意思小意思。”

說著取出一只錦妻，解開系口絨繩，嘩地倒在那放置兵器的排案上。

只見十余顆渾圓晶亮，大如姆指的粉紅珍珠，滴溜溜地滾動不已。

排隊(duì)眾人都睜大了眼睛。

刑剛宏亮的嗓門大笑道：“這十二顆真正的‘高麗’珍珠，價(jià)值如何？”金公子瞇起眼睛，如行家監(jiān)定珠寶似的在燈光下一照：“高麗被稱為‘棒子’，所以高麗珍珠就稱為‘棒珠’，這種粉紅色的最值錢……像你這徑寸珍珠，十二顆大小如一，每顆都價(jià)值百兩黃金以上。”

刑剛得意道：“統(tǒng)統(tǒng)拿去，叫那可人姑娘來，陪老子一夜。”立刻有人驚叫：“只陪一夜？”刑剛翻起豹眼，昂首狂笑起來：“媽那個(gè)巴子的！老子就不能在一夜之間連操她十次，把她操得翻過來？”群眾哄然，他身后那名搖扇書生再也忍不住，搶上一步，將一方玉佩啪地拍在排案上：“金公子可認(rèn)得此物？”

那金公子眼睛一亮，拿起玉佩就著燈光細(xì)瞧，是一方上好溫玉雕成古樸狐貍形。再迎著燈光細(xì)看，這狐形玉佩似成透明，隱隱中又有七條艷紅脈絡(luò)，霞光流動，直如活物。他失聲道：“血玉狐貍？”

“不錯(cuò)，正是血玉狐貍！”搖扇書生得意而笑。

金公子卻目光一凝，逼視著他：“閣下何來此物？”

“怎么？無花宮的規(guī)矩是要追問來歷？”金公子轉(zhuǎn)為笑意：“對了，無花宮規(guī)矩不問來歷，只問價(jià)值……”

“那么，此物價(jià)值如何？”

“哼哼，足夠再去蓋一座無花宮。”

刑剛神色驚疑不定，這書生白了他一眼，大聲道：“夠不夠招那可人姑娘留宿一夜？”金公子笑道：“綽綽有余。”

搖扇書生得意之極，將手中摺扇“涮”地一收，在右手五指之間，漂亮地翻來繞去，瀟灑之極：“可人姑娘今晚該是我的啦！”刑剛大怒：“喂，你這小子今天是沖著老子來的？”

搖扇書生笑道：“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在下我只是沖著可人姑娘來的。”刑剛逼上一步：“不行，凡事有先來后到。”

書生不甘示弱：“可惜你錢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