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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不斷的回憶（第3頁）

”她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里帶了點驕傲：“我兒媳婦那會兒也求過，五年不得子，后來拜了送生娘娘，次日便有了喜。

說起送生娘娘，你可知咱們村后山那座神像，就因為它，香火二十多年都沒斷過了。

”沈慕凝接著話頭問：“送生娘娘？可是像觀音那樣的神靈？”老嫗“咯咯”一笑：“也不是哪兒傳來的正神，聽老一輩講，那神像是自己從土里冒出來的，長得不像菩薩，倒像個年輕娘子，額頭還點了顆紅痣。

一夜之間長了臉，第二日村里就有三家婦人生了雙胎，哪還敢不拜？”沈慕凝聽得微怔，低頭抿了一口湯，那湯入口微苦，尾味卻發(fā)出一絲清甜，像是摻了某種草藥。

她放下碗：“那娘娘如今仍在？”老嫗笑著點頭：“村尾廟里供著呢，左邊是送生娘娘，右邊是童子像，但是啊，咱們村上，可不止是有保佑著，還有位活神仙。

”“活神仙？”老嫗一聽這話，笑容竟比方才更真切了些，聲音卻低了：“這位活神仙，就是咱們村上的接生婆，她可比送生娘娘還厲害。

娘娘是神靈，婆婆卻是活人接生，手一搭，那孩子便穩(wěn)穩(wěn)生下。

幾十年了，村里哪戶不是她接出來的？”聽到這話，慕凝與玄冥相視一眼，這事兒有些不太對勁。

慕凝笑道：“那接生婆可不就成神婆了，不知她可是地道的杜家村人？”老嫗的語氣里帶著一種將信將疑，又不敢不信的敬畏：“聽說，她是二十多年前從山上來的，至于具體是哪兒來沒人曉得。

來的時候就寡著身子，不吃葷，也不近男人。

所以，一開始，大家多少都對她有些偏見，認(rèn)為是個不吉利。

”“后來，可是發(fā)現(xiàn)了她接生的本事？”慕凝接過話茬道。

“可不是嘛，她來之前村里連死三個產(chǎn)婦，家家惶恐，結(jié)果她來之后，又有人難產(chǎn)，她不知怎地就闖進屋，一手托生門一手提剪子，硬是把人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老嫗朝門外望了一眼，像是怕說多了招禍，又笑著補上一句：“接生婆神得很，也慈悲得很。

若無她，咱這村怕早不在了，所以她也確實算得上是我們村上的神婆。

”玄冥此時忽道：“貴村香火極盛，可是自她來了之后，年年都有人得子？”老嫗呵呵一笑：“那是自然，來這村的婦人，十個有九個抱得娃娃走，剩那一個，多半是自己命里無緣。

”又朝桌上的湯碗努了努嘴：“你也別著急，你家小娘子已經(jīng)把‘頭碗湯’喝完了，也快抱娃娃了。

”“頭碗湯？”沈慕凝狐疑道。

老嫗笑得慈眉善目，卻壓低了聲音，像說什么祖?zhèn)髅芈勊频模耙灿姓f法，這湯啊，是能‘催福’的。

”沈慕凝動作一緩，玄冥卻已微微皺眉。

“你們這對夫妻面相好，今兒第一晚，喝了這湯，夜里要是夢見紅燈桃花、藤蔓纏身，可別驚慌，那是有喜兆頭，夢得越真，孩子來得越快。

”她說得神神道道，一臉正經(jīng)，似乎這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經(jīng)驗之談。

慕凝心中卻警鈴大作，指尖輕輕摩挲著碗沿，鼻息間仍殘著湯中的藥香，發(fā)苦，又有點發(fā)燙。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手邊，那只瓷碗——已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