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著信子趁她不注意伺機咬一口,丟了血清的她迷失在毒蛇編織的幻境里,終日與他相伴,誤以為是條溫和無害的玉米蛇。
她渾身狼狽的坐在輪椅上,眼底都是冷厲的厭惡。生生覺得自己就是個可笑的小丑,在楚仕東面前口口聲聲辨白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像個傻子一樣維護他。
這可多諷刺,多可笑哇。
衣服要是能變成刀,她一定把陳亦程砍成十叁段,塞進惡魔的屁股里。
就她被蒙在鼓里,被賣了,還傻乎乎替他數錢,還要夸他賣的好。
護士過來推她進手術室,劍拔弩張的氣氛被中斷。
陳亦程看著她像個無助脆弱的破布娃娃推進那扇冷冰冰的門,不知道為什么手術室外的空調總是開的很足,四周消毒水的味道讓他感覺更冷了。
一下飛機,先去公司看了婆婆,老太太精神好多了。婆婆實在放心不下生生,計劃提前出院回家。
結果晚上就接到她出車禍的電話,陳亦程緊緊攥住妹妹的外套,心里蘊著一顆青澀苦青檸,有火絲在反復燎這顆苦果。
眼下的傷口隱隱作痛,外套里的煙盒又在他手上劃過一道紅痕,她的東西為什么總是這么鋒利。
先是醉酒,接著過敏,現在還把腿摔壞,楚仕東是不是克她啊,怎么談個戀愛多災多難。
談戀愛要算八字嗎?
挑開生生的煙盒,學妹妹的樣子抽她的煙。
試著往肺里吸,被嗆了一大口,劇烈的咳嗽,咳的他xiong腔都疼。過了一會適應煙味,勁才上來,又稀又淡。
陳亦程挑眉把玩手里漂亮的淡綠色煙盒,上面那么大的有害健康她是瞎嗎?
平常就抽點這種東西?這破玩意有什么值得她天天抽的?
陳亦程頹廢低下頭握緊手里的煙盒,薄荷清香在肺里翻騰。
苦澀煙草里若有似無的薄荷味和她一樣,總是抓不真切好像一眨眼就會從手里面溜走。
醫院最不缺的就是抽著煙躊躇滿脹的人。
他想起和生生一起在手術室等婆婆,妹妹的眼淚一直往他領口里面滴,澆shi了他的衣領,淋透了他的心。
生生一開始還不好意思的捏住袖口去擦,可剛擦好,眼淚又掉下來。怎么擦都擦不凈,干脆把臉埋進去堵住。
下一次會是什么呢?他還承擔的起嗎?
陳亦程捏住手里的煙盒,感受尖銳的角戳陷在手心的疼,不知不覺把她煙盒里剩下的幾支煙都抽完了。
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他付不起失去生生的代價,不管如何不能失去她。
狗屁戀愛,談不好就滾。